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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庆,这般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很担心,鞑子会对朝~鲜下手啊。”毛文龙叹息一声,目光看向了沙盘东面。
李元庆点了点头,“大帅,正是如此啊。若鞑子兵发盐州、铁山,我军将会陷入被动。届时,我军将不得不出城迎战啊。”
毛文龙道:“元庆,你有什么想法?”
李元庆一笑,“大帅,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鞑子要攻略盐州、铁山,应该不需要多少兵力。但他们想要搬运回其中的物资,却是需要不少人力啊。”
李元庆说的虽有些笼统,但毛文龙怎的能不明白李元庆的深意?一时不由一怔,压低声音道:“元庆,我有些担心,朝廷方面,不好交代啊。”
李元庆不由微微冷笑,“大帅,所谓破后而立。不破,怎的能立?有些时候,咱们必须要狠下心肠啊。”
毛文龙重重点了点头,“元庆,此事,我还要再斟酌斟酌。”
…………
走出官厅门外,冷风扑面,李元庆精神不由一振。
坦白说,若让毛文龙和东江主力,离开镇江,去与后金主力决战,或者说,把整个战线拉开,更符合李元庆的利益。
但李元庆却深深明了,皇太极对朝~鲜的觊觎,早已经非一日。毛文龙即便去救朝~鲜,恐怕,也很难有切实的效果。
而且,很容易被围点打援,万一,东江主力被后金军切割包围,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至于朝~鲜方面,虽是大明的藩属,但这几年,他们与后金之间眉来眼去,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又怎的明了‘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当然,摄于种种原因限制,这个教训,明军很难去实施。
如此一来,最好的‘枪’,自然就是皇太极了。
这一来,虽然要面临不少政治压力,但有镇江城的功绩在手,不论是毛文龙还是李元庆,都有应对的说辞。
毕竟,后金主力尽至,总不能让李元庆和毛文龙跑去盐州、或是铁山救援吧?
万一主力遭遇到了麻烦,这个责任,谁又能承担得起?
最关键的,盐州、铁山这一片,尤其是铁山,丢给朝~鲜人,实在是太浪费了。
只有破后,毛文龙才能有光明正大的借口,占据铁山周边的肥沃土地,才能让东江有真正坚实的土壤。
只不过,这个过程,注定是有些痛苦啊。
…………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天空中风雪迷茫,北风呼啸着掠过,冷的让人有些发指。
镇江城内,街道上几乎没有了行人,除了包裹的严实的一队队巡夜士兵,大多数人,都躲在更为温暖的家里,规避着这寒冷的深冬。
此时,在任府内,火盆里炭火烧的正旺,驱散了外面的严寒,将室内熏烤的温暖如春。
任家一众十几人,正聚在一张大桌上,享用着丰盛的酒宴。
今夜,是任家大公子任启柱的生日,在经历了李元庆多日的威压之后,任家借此时机,终于多少有了一些喜气。
大公子任启柱小心的为任大海满上了一杯酒,恭敬道:“父亲,孩儿敬您一杯。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任大海看了他的嫡长子一眼,有些苍老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丝笑意,“老大,这些时日,难为你了啊。”
任启柱忙笑道:“能为父亲分忧,是孩儿最大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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