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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莫尔军的战士们,通夜都在科洛弗镇的周围紧张地挖工事,构筑火力阵地。那些把工事做好了的连队,便在阵地上演习,修整工事。
夜里,从这个阵地到那个阵地,处处能听到挖土机的轰鸣,展开铁网栅格的声音、紧张的脚步声、短促的命令声。
上面有命令,不准高声说话,更不准抽烟;但是总有人在蹲在掩体下方,解开衣服把头蒙住,悄悄抽烟。
这些老战士都体验过:一天两天不吃饭是难受,可是不抽烟喉咙痒痒得格外难熬。
战士们通宵做工事,天麻麻亮,便把工事和大炮伪装起来。白天,只留少数人监视敌人,多半的人都隐蔽在阵地两侧的坚固掩体之中。
第二天拂晓,部队进入阵地,据说敌人先头部队,正向伏击地点前进。
安莫尔的战士们爬在工事中,把子弹推上膛,把手榴弹的保险盖都打开,一个个摆在工事边。
他们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山沟口。一点钟,两点钟,……到了后半晌还不见敌人的踪影。
每一个士兵的心都提到喉咙门上了,眼睛也望得酸痛。
这是科洛弗镇第一次接敌,出马第一仗是不是能打准,真是关系太大了。
阵地上那些战斗经验满多的老战士都很紧张,但总有人例外。
比如那个佣兵。
黑曼巴嘴里咬着半支烟,蹲在工事里,不声不吭。
在安莫尔军的军官看来,这个黑人佣兵懒懒散散的,像是天塌下来也休想让他着急。
可偏偏他是上面派过来的。
黑曼巴被临时指派到科洛弗镇,带着两个连的佣兵增援该地。
他眯着眼,咬着自己的雪茄,却没有点燃。
安莫尔的基层指挥军官心神不安地问黑曼巴:“先生!你说,这里离米尔托只有几十公里。咱们这么多人等在这里,敌人就不知道?”
黑曼巴眼睛不离自己的雪茄,慢腾腾地说:“不管他们知不知道。上面怎么命令,就怎么干。”
那个安莫尔军官压低声音说:“先生,这些我也知道!兄弟虽然参加联盟军还不上一个月,可是提起打仗倒也不是外行……”
他看黑曼巴就想不透:为什么他就相信敌人一定来?
照他的想法,这一仗不一定能打上。奥鲁米联邦军的队伍打仗,精得很。
知道科洛弗镇重兵把守,他们还能睁大眼睛朝陷阱上踏?
“今天,就看今天了!“黑曼巴缓缓地道。他那缺乏睡眠的脸上,罩上一层焦虑的气色。
负责科洛弗镇的几个指挥员,有的长久地望着远处,有的盯着手腕上的表,都在无限焦虑中。
“达达达达……轰!轰!“猛然,远处传来枪声跟手榴弹爆炸声。一直在等待的安莫尔战士们全都抬起头,伸长耳朵,浑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
大伙惊疑地互相瞧着,谁也不说话;可是各人心里明白!大概敌人跟己方的侦察员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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