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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敏公主所居住的小院儿清幽,颇显雅致。
元月砂轻盈掠入时候,却见一妙龄身影,慢慢的提着裙摆,缓缓行走,足步似有些艰涩。
她仔细一瞧,那姑娘年岁尚幼,却秀美无比,赫然正是贞敏公主。只见贞敏公主一身衣衫素净,雪白雅致,倒也还算过得去。可那纤纤玉足,如今却也是赤着脚,走在了铺了一颗颗石头的花园小径之上。昨日一场秋雨,雨水沁润,浇得地面上的石头冷冰冰的,泥土也是又滑又污。
贞敏公主这样子一步步的走了过去,纤纤双足,沾染了泥污,那素来娇嫩的足掌也是被碎石磨坏了些了。
她轻轻的拢起了眉头,也似有些淡淡的痛楚。
而贞敏公主身边,却连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
元月砂轻轻的一皱眉头,向前扶住了贞敏公主:“公主,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你总是金枝玉叶之躯,想来睿王妃的南苑别院,总不至于有人胆敢为难于你吧。”
说到了这儿,元月砂也是不觉瞧向了一边的婢女。
那婢女触及元月砂寒光闪闪的眸子,不自禁也是打了一个寒颤。
她慌忙说道:“奴婢,奴婢没有在公主院子里面,自然是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元月砂唇角却也是噙着一缕冷笑:“你怎么会不知晓,便是我这个外人,也是知晓怎么一回事情。这别院之中,除了睿王世子,谁会折磨无聊,又有谁会有这样子大的胆子,折腾这样子一个楚楚可人的公主。”
李惠雪是个纯善的女子,自然是不会这么做。
她心里要是不痛快了,只需要轻轻的皱起了眉头,稍微流露出些委屈之色。
那么自然也是会有人,替李惠雪觉得委屈,为了李惠雪折腾别的人。
既然是如此,自然也是绝不会脏了李惠雪的一根手指头。那么这个娇滴滴的司徒夫人,又怎么会起什么坏心肠呢?
元月砂也料想,贞敏公主这段日子约莫是不会过得如何的痛快。
只不过,却料不到石煊居然是这样子的明目张胆。
元月砂点破了这一点,那婢女自然也是不好说些什么了,只呐呐无语。
贞敏公主轻轻的别过脸去,这般窘迫样子,被别的人瞧见了,并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她向来是很骄傲的,就好似天上的明月。如今这副沦落的样子,又让元月砂不止一次的瞧见,这也是让贞敏公主内心之中,是更加的不是滋味了。
她慢慢的轻轻的拂过了自己衣衫,方才自己被石煊侍从暗中扔了污泥,污了衣衫和鞋袜。
贞敏公主好洁,虽然到了秋天,池水可是有些透凉了,她也没可计较的地方,只在池水边清洗自己被泥污弄脏的裙摆和鞋袜。纵然是湿润透了,也比穿着脏污之物要强些。可却没想到,石煊居然是趁着自己在池水里面洗涤双足时候,将自己那一双鞋子给拿走了去。便是侍候自己的婢女,也是悄悄的避开,也是不肯得罪睿王世子。
这些婢女,有些是睿王妃从东海带来的。而还有一些,是到了京城之后,方才置办的。
可无论是怎么来的,这些婢女都是清清楚楚的知晓,石煊这个睿王世子不好惹。
他不但心性冷漠,还性子狡诈,诸多手腕,防不胜防。谁要是得罪了石煊,那也是会让石煊用尽手段,占尽了道理欺辱。
而被石煊欺辱了,却也好似哑巴吃黄莲一样,虽然是苦苦的,却也是苦得说不出口来。
这么一个恶魔一般的睿王世子,她们这些下人身份卑贱,怎么能够得罪。
故而纵然贞敏公主受了什么委屈,她们也是视若不见。
然而正在这时候,石煊那极张扬又阴险的少年嗓音却也是响了起来:“怎么每次见到了昭华县主,县主都是这样子的不依不饶。就将我石煊,想得这样子坏,甚至在贞敏公主面前,中伤于我。”
一边这样子说着,石煊面上带笑,这样儿缓缓的走了过来了。
他好似生来就是这样子的,坏里坏气的,仿佛故意挑衅你,可又让你抓不住他的不是,就是故意膈应人的样儿。
“贞敏公主是金枝玉叶,陛下的女儿,无比的金贵,十分的要紧。我区区一个睿王过继过来的儿子,还不是亲的,哪里还能开罪公主,那可是对陛下不敬。我也是不知晓,自个儿是不是真的得罪了昭华县主了,怎么县主字字句句,都是要将我往死里逼。”
石煊轻轻的抬起头,带着几分邪气的少年眼眸之中,却也是透出了缕缕冷色。
他厌恶元月砂,可谓是厌恶透了。
比起贞敏公主,石煊更厌憎元月砂。
这个女人,处处对雪姐姐紧逼,两次都是惹得雪姐姐十分伤心,这已然是让石煊无法容忍了。
雪姐姐那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单单纯纯的人儿,元月砂为什么要故意伤害,惹得雪姐姐是如此的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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