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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的糟乱最终是要归于平静的,只是什么时候平静,用什么方式平静,不得而知。
汉阳城中,长史张德也觉得这世道真是变了模样,不过洛阳的浑水,他如何也不会去趟。
为了响应国家中央号召,安陆地区的名义上老大李恪,马不停蹄地在自己的地盘上搞“推举”。
经过不懈的努力,一个举人名额,可以卖到八万贯的均价。
“眼下也顾不得‘位卑’了,要的就是‘权重’啊。”
老李感慨万千,安陆地区的怪象,简直让他大开眼界,比当年河北“羊吃人”还要来得滑稽。
“区区一个制吏,就是这般喧哗。上品无寒士……呵,什么东西!”
嘲弄归嘲弄,事情还得做。
因为“经济之才”缺乏的缘故,地方士族也不是没有手段,“王学”不是官方在推么?那就砸钱,收买“王学”徒子徒孙。接着批个马甲,上去就是自己人。
这乱糟糟的情况,连一向不动弹的土老财以及没地位的地方大商户,也偷偷摸摸地浑水摸鱼。
万一自己也弄个举人上去呢?
如今洛阳新南市,简直就成了“推举”圣地。但凡有资格去做一回举人的,都准备努努力,将来跑到东都来做。
虽说这不过是吏员,顶多从九品的小官,可“权重”相当大。他们就像是一只只筹码,赌博的主角不是它们,但没它们玩不转。
“现在朝廷又出新政,由民间商户贩运米粮至西域,再由行军总管交付盐业‘产本’,凭‘产本’前往青海换取青海盐。不过侍中拟有章程,西域米粮所换盐业‘产本’,只可在楚地发卖。”
“楚地如何划分?”
“听说是江南道西部地域,彭蠡湖以西吧。”
老张摸索了一下下巴,“有得赚,是个长久营生。只是,不如在两都利润丰厚。”
“我有个兄弟。”
老李突然咧嘴一笑,“如今在丹阳筹措了脚力,准备借下这一铺。”
“丹阳?太远了吧。”
“这些脚力,多是善耕作的农户,可不是寻常脚力。”
“甚么意思?”
一时间老张没听懂。
“我那兄弟琢磨的,可不是甚么贩运米粮去西域。他准备在西域直接种地。”
“……”
眼下的西域,沙漠戈壁还没有一千多年后那么嚣张,绿洲数量是相当多的。可耕种地区,图伦碛南北都有不少。尤其是高昌故地,也就是西州伊州地区,真要是种豆麦,还真不亏。
不过很显然,丹阳郡公的儿子,不可能真是为了那点豆麦瓜果,那玩意儿对丹阳郡公来说,就是个屁。
“侍中所拟新政,莫非不要求米粮来源?”
“正是。”
李德胜满脸的羡慕,怎么能不羡慕呢?按照他兄弟的计划,显然是准备在西域屯田,直接就地产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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