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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雨棠看延王面色惨白的毫无血色,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身体踉跄几下,缓缓倒向地面。
“义父!”沐雨棠惊呼一声,急步走上前扶住了他,小手伸进他衣袖里拿药袋,漆黑的眼瞳里满是焦急与不解,她也没说什么重话,延王怎么会被刺激的病发了?
‘滴答’一滴鲜血自延王嘴角滑落,滴到了沐雨棠衣袖上,为绯色的衣袖染了一点黑红。
沐雨棠一惊:“血是黑的,他中毒了,萧清宇,快来给他诊诊。”
萧清宇看着她焦急的面色,慢腾腾的走上前来,扯开她手里的药袋,拿出药丸塞进了延王嘴巴:“中了十六年的毒,只能用药压制,无法根除。”
沐雨棠一怔,喃喃的道:“他平时的病发,其实是毒发?”
萧清宇轻轻点头,病只是掩人耳目的借口,南宫延是中了无药可解的巨毒!
“那你呢?是病,还是毒?”沐雨棠问的小心翼翼,安王妃对外称病,实则中毒,延王得病,也是中毒,萧清宇这从胎里带来的病,会不会也转成毒?
萧清宇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掠一抹暗芒,半晌后方才低低的道:“我也是中毒……比延王中毒更深!”
沐雨棠早猜到了这种结果,可听他亲口说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漆黑的眼瞳冷芒流转,难怪她觉得延王和萧清宇病发症状相似,原来竟是中了同样的毒:“你什么时候中的毒?”
萧清宇看着她,轻轻吐出几个字:“十六年前。”
怎么这么巧?
延王和他同一年,中了同样的毒。
沐雨棠清冷的目光在萧清宇,延王身上来回流转:“你和他……”
萧清宇神色淡淡:“他来京之前,我不认识他。”
沐雨棠挑挑眉,十六年前萧清宇不过是个二三岁的孩子,就算见过延王,估计也不记得,只是,是谁这么心狠手辣,对那么弱小的孩童下此毒手?
“咳咳咳!”延王轻咳几声,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瞳里染着丝丝疲惫,面容倒是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
“义父,你醒了。”沐雨棠担忧的目光转为清浅的喜悦,轻轻拍着延王的后背,关切道:“好些了吗?”
“好多了。”延王直起身体,长吐出一口浊气,看着沐雨棠手腕上的三彩玉镯,眸子里闪过一抹悲伤,瞬间又恢复如常,轻声道:“你娘留给你的东西,要小心保存。”
“我知道。”苏雪晴留给沐雨棠的嫁妆,她都打理的很好,没有损毁一分一毫。
百盆君子兰静静的生长着,翠绿的叶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延王看着,眼瞳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有气无力的道:“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你们自便。”
延王转过身,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去,风吹起他的衣摆,高大的身形带着苍凉与落寞,看的人心里发酸。
事隔十六年,玄铁军依然是青龙国的叛军,无论延王是不是玄铁军,沐雨棠都不会在外人面前提及这一敏感身份。
萧清宇见沐雨棠满眼伤感,伸臂轻拥了她在怀,下巴搁在她头发上,轻轻吐气:“雷珊瑚和陈明源的婚期定下来了。”
沐雨棠眼睛一亮:“什么时候?”钦天监办事还真快,一天就将吉日测出来了。
萧清宇看她眸子里的不快一扫而空,眼瞳里浮现一抹清笑,淡淡道:“十天后。”
“这么急?”沐雨棠一怔,随即释然,陈明源、雷珊瑚的丑事已经名扬京城了,他们早些成亲,就能少丢些人,陈氏父子心术不正,诡计多端,娶个破鞋郡主回府,是他们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你要不要去陈将军府参宴?”陈将军府娶亲,京城所有的名门贵族都在邀请之列,延王府很快就会收到请贴,沐雨棠和陈将军府有过节,如果不想去,命人送上礼物即可。
“当然要去!”沐雨棠漆黑的眼瞳闪掠一抹高深莫测的笑,陈明源和雷珊瑚的结合,有她的功劳,陈府被逼着迎娶新娘,心不甘情不愿,但嫡子大婚,又不能马虎了事,陈先河,陈明源父子俩有可能会一边筹划婚事,一边气炸肺。
她要去陈府,看看他们父子俩,是怎样的愤怒不甘,却又敢怒不敢言,如果情况允许,她会再送他们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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