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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招财:“……”
成珠珠嗅出了不对劲,忐忑问道:“何小姐?你喝酒了?”
“嗯,喝了挺多。”
“那……那辛苦你了。”
“哈哈,不辛苦。他们以为喝酒会难倒我?几块饼干会吓退我?不会的,吐出来就好了。像那些跳芭蕾舞的女孩子,总嫌自己不够瘦,稍微吃多一点就要抠着吐出来。”
“可那样对身体很不好。”
“我心里有数。”
毕竟经历过五十二公斤还被人当作航空母舰的日子,合租的室友一天要跑两、三场试镜,而她一场都没有,连经纪人都下了最后通牒要她继续减重,不得不对自己狠一点。虽然那次狠过了火,折腾住进医院,从此便也晓得边界在哪。
不碍事。
成珠珠不知道该不该把她泡老板的决心当真,为难地吞吐:“那可是江老板啊……”
何风晚侧过身,不想对上陈招财的冷脸,粲然一笑:“要定就定个大一点的目标,不然多无聊,万一我跟江老板很合得来?你说是不是?”
最后那句在问成珠珠,也在问陈招财。
谁知她仰头时手机落下,一瞬黑了屏。
何风晚醉倒了,倚靠墙根,身子软得像面条。旖旎红裙遮不住两条白皙的长腿,就肆意地敞在他眼里招摇。她眼梢染着艳,眼尾挑着媚,眼底波光流动,闪闪熠熠。
声音是多余的,她轻展笑靥,已是最含而不露的撩拨。
陈招财脸上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这变化一闪而过,还是被何风晚捕捉到——那种异性眼里才有的意思,对她怀了欲念的兴趣。
然而他开口,依旧冷似雪天,“何小姐,这顿饭吃完了,该散了。”
“散吧!”何风晚挥挥手,浑不在意,“陈先生你太乏味了,这样讨不到女孩子欢心……等等,你不姓陈吧?好像姓……”
在混沌的脑中打捞许久,还真让她捞到孙道然错口说出的那个“江”字。
她拍手笑:“你也姓江?那么巧?”
陈招财不愿和一个醉鬼纠缠,正好楼焕走来,说里面的人都要散,司机也到楼下了。
“好,我们走。”
“要走?等等我。”何风晚费力地扶墙站直。
陈招财退两步绕开她,交代了楼焕“给她支票”便大步流星离去。他双手揣在裤袋里,土耳其蓝衬衫的袖口外翻,正面严整地系起领带。
高挑挺拔,利落寸头配清俊面孔,壮阔胸膛撑平衣料,走上伸展台便是混合了冷冽阳刚气的雅痞风。
何风晚眯眼盯了一会儿,晃动支票朝他背影大喊:“谢谢老板!老板慢走啊!”
在他看来,她不过是个爱财的女人,索性把这样的设定贯彻到底。这世上千千万万种人,她总要是其中一种。脚下千千万万条路,她恰好挑了今晚这条,逢场作戏罢了,不为入他的眼。
“何小姐。”楼焕叫住发怔的何风晚,“你没法独自坐电梯,请跟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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