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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看到侯府内几具肥大的尸体和尸体上华贵的服饰,那死的无不是背后有权贵靠山的牛逼富商,这意义就不一样了。
侯府麻烦大了。但他蔡懋的麻烦更不小,怕是京城权贵不会放过他这个无能维护权贵利益的京城父母官。
他倒了蔡京后台,地位本就在那直打晃,哪经得起事。
好在,那些最重要的衙内还都活着,只要从侯府逼出来,事情就好办了许多。然后有的是手段让侯府这群胆大包天奴仆明白开封府权威是如何神圣不可侵犯。
谅侯府也不敢杀开封府府台重臣。
蔡懋壮壮胆子,带着保镖衙役涌向侯府。
把门军汉这次并没阻拦,无声无息一齐退了进去。
这是有得谈了?
蔡懋胆子一壮,又昂首挺胸迈着官步保持权威形象前进,只是经过门前尸堆时近距离看清惨死,闻到强烈的血腥臭味,他不禁心头一寒,一阵强烈的恶心上涌差点儿当场大呕吐,两条老腿也禁不住发软,在小厮的细心照顾下才避免当众出丑。
进了侯府再看。
里面的血腥现场让蔡懋的老腿终于乱弹起琵琶,惊吓的,惊恐的,都忘了愤怒了。
放眼望去,平整光滑的水泥院内怎么也死了至少二十富商,瞧有脑袋或掉的脑袋的模样只怕还多是京城顶级土豪。也意味着背后有这么多顶级权贵损失了商界利益最亲信的代言人。
这脸打的。
一下和这么多顶级权贵结成差不多死仇。侯府奴仆是真敢杀,真敢做。
等看到刚刚在京城抖起来,威风不可一世的张衙内一脸黑血嘴啃泥被侯府一向笑眯眯的周总管踩着背践踏,即使开封府的人进来了,也非但没有丝毫放开之意,反而踩得更狠,沾血钢刀还刀尖下垂一松手就能把张衙内插死,蔡懋就明白了。
侯府人是豁出去了,拼着鱼死网破也坚决把事情闹大到必定惊动皇帝讨个说法。
这些留守侯府的人都不怕死,有的在横刀阴冷地看着墙角那堆俘虏,有的和周管家一样踩着衙内冷冷扫视开封府人。
果然不愧是抗辽家族出身的亲信,无不是忠勇敢战视死如归的勇士。
沧赵家族能有如此义从,真是让羡慕死。
只是,这帮人如此胡为,这次怕也是给主家闯的祸也太大了,大到文成侯怕是也活不过几天了。
好不容易控制住乱弹琵琶的腿,蔡懋没法理睬张衙内惊恐的救命呼喊,戟指周管家喝道:“还不赶快放人?”
又缓缓语气,装出公平甚至同情侯储遭遇,“闹得事太大了,你们就不怕给文成侯招来杀身大祸?赶紧放手吧。别把张相和诸位要员得罪得太狠,事情才还有转机。老夫也有理由代你家主人说上几句好话,尽量把此难大事化小一点。”
他拿相府和诸权贵压人。
周管家却轻松地呵呵笑了。
笑了几声,周管家收了笑脸,不屑地盯着已经露出恼羞成怒之色的蔡懋,冷笑道:“你早干什么去了?我手下警告过你,事起,你承担不起。这里的事已经不是你个小小开封知府能处理得了的。宰相也不行。赶紧滚蛋吧。只有皇帝才有裁决权。”
“你”
“你你你”
蔡懋心惊,气得吓得一时都语无伦次了都。
“你什么?”
周管家冷笑:“我们侯府人可能都得死,却不惧死。我们愿意一死来探探朝廷对我家主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探探我家主人为大宋立下史无前例的诸多功劳,在朝廷眼里到底价值几何,看看这满京城的人是不是都是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之徒。”
府上好汉一齐跟声大喝:“卑贱之躯,何惜一死?”
这真不是事先操练排演过的,全是真心话直接反应。
有的悲愤怒哼道:“我本沧州草民,全家都烂命一条,辽寇今来抢,明来杀。若不是主人奋勇抗敌和收留,老子全家没死在辽寇之手,也早早饿死冻死了,老子哪有机会活命长大?命是主人给的。老子如今全家都被辽寇和海盗弄没了。只剩下老子一人,为主上一死,也能早早去地下见我爹娘一家团聚。”
这话有谎言,却更有真情而发,吼声中眼泪不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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