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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黛眉轻皱,来到了李治身边款款坐下,伸出了素手与夫君的手交握在一起。
“夫君,妾身觉得,叔祖与舅父他们说的没错,这兴许是夫君此生唯一的绝佳机会……”
“娘子,我知道,你叔祖他们是一片好心,可问题是,我父皇真的会一病不起?”
“万一我父皇大愈,重归洛阳,以我父皇的威望,天下军民必然景从,到那时候。”
看着这位夫君那副胆小怕事的模样,王氏不禁深感着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
“夫君,欲做大事,焉有不行险之理?”
“话是这么说,可是为夫根本把控不住朝堂,而且又非太子,若是得位不正。”
“好了好了,夫君不要去想那么多,你且宽心就是,这些事情,自然会有人去办。”
“天下世家大族,在朝中的能量,不是夫君所能想象的,更何况……”
“何况什么?”李治犹自一脸傻白甜的架势看向王氏。
王氏咬了咬牙,在李治的耳朵边小声地嘀咕了两句。
李治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氏,大手死死地紧握着王氏的纤纤素手。
“真的?”
“妾身与夫君本是一体,怎么可能敢在这样的大事之上胡言乱语?”
“居然是真的,今日舅父才来过,只是当时舅父说得甚是含糊。
这会子听了娘子之言,为夫才明白舅父话中之意,倘若我舅父真的也能够站在我这一边。”
“那,那岂不是说,为夫兴许真有机会?”
李治脸上的表情,既惊又喜,却又六神无助的模样,全被王氏尽收于眼底。
“夫君且宽心,夫君仁孝之名,天下皆知,倘若真要更进一步。
那也是秉承陛下之意志,避免大唐无主,以致生乱,令天下生灵涂碳……”
王氏足足劝慰了李治半天,这才缓步离开,出了屋,站在阳光底下。
王氏那张年轻而又靓丽的俏脸上,多了几分昔日所没有的狠决。
“阿萝,你派人去告诉我舅父一声……”
“是,奴婢明白。”心腹女宫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快步而去。
王氏缓步行进在这晋王府内,打量着这昔日怎么都觉得颇为宽广雄伟的晋王府邸。
而今看起来,怎么都觉得狭小逼仄,终究是远远比不得那天下之主的居所。
想到了昔日,自己尚未嫁给晋王之时,来到了洛阳城之后,在洛水河畔所遭遇的那些羞辱。
想到自己堂堂太原王氏贵女,却只能委屈地坐在一辆破旧的牛车之上,当街而行。
王氏那张冷傲的靓丽俏脸,再一次变得扭曲狰狞,粉拳紧握得指尖泛白。
不过,王氏一想夫君若是能够乘着这个绝佳的机会,成为天下之主。
到了那个时候,臭名远扬,恶名昭彰的程家人纷纷被捆起来,押上刑场,哀嚎哭叫之间,纷纷人头落地。
特别是那个程三郎,哭着喊着拚命磕头救自己饶下他的狗命,而自己却矜持冷傲,母仪天下的高高在上。
光只是一想到这样的画面,就让王氏兴奋得浑身在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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