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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苍白之夜的前幕（第1页）

卢西百无聊赖地看着街上的行人们，站在高处的她能轻轻松松地看见这些人，雾珠粘在她棕色的短发上，像是某种精灵的眼睛，在与她共同欣赏这毫无生机的春景。

街上有乞丐，有马车夫，有一些巡逻的警卫，还有一个靠在墙边的醉汉。

她也看到了贾无墨，他正朝着一个没有亮灯的房间走去，这间房子很普通。

她又将眼睛转了回去。

还是差不多的街道，行人们又向前走了一些，醉汉依然在睡觉。

卢西看着烦了，便转身回了办公室。

桌子上，摆着一封信件，那是一封白色的，上面印着黑色玫瑰的信件。

她四处看了看，自己的办公室里什么人也没有。

看向门外，对面办公室的焱秋正百无聊赖地照着镜子，几个员工正聚在一起说着话。

卢西拿起信件，仔细地端详了一遍，信封上的字优美秀气，像是某个贵族家的女儿写的。

卢西抿嘴一笑，这应该是某个暗恋她的大小姐写给她的情书，毕竟，自己很容易被误认为是贵族少爷。

她拆开信件，细细地看着里面的内容。

尊敬的夏先生，

您好，您的组织欠了我们一些东西，因此，我将会代表“克苏鲁审判庭”，在明早对你们的分部进行一次清洗。

——开膛手杰克

看完之后，卢西默默地将信件放下，走到焱秋的旁边，凝重地说道：“出事情了。”

“什么事儿？”焱秋的眼睛依然没有看向她。

“我们收到了一个威胁信。”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威胁信吗？”焱秋向来很厌烦卢西这种谨小慎微的性格。

“你才回来，还不太清楚现在的情况。”

“不是我说你啊，你怎么这么怂了？”她依然不太相信卢西的话，“我没回来之前你这么怂我能理解，但我现在都回来了你还这么怂，那我就不理解了。”

“根据现在的情报来说，他们的实力很强，他们的首领拥有匹敌低阶旧日支配者的力量。”

“那这就没什么好怕的，你要知道，我也有这个实力。”焱秋不服气地反驳道。

“不管怎么样，明天所有的高级人员全部守在分部，先暂停所有的业务，全力迎战。”卢西的褐色瞳孔散发出一股极强的杀气，原本就不多的秀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如同古罗马角斗士般充满力量与威压的战士形象。

事发当天清晨，躺在床上的贾无墨猛的睁开双眼，随后便开始大口喘气。

他是被噩梦惊醒的，尽管这样的问题很少出现，但这或真或幻的梦境每次都会使他因此而感到不同程度上的恐惧或是厌烦。

环顾一周，这仍然是家中熟悉的布置，因为他本就在安妮城拥有一座房子，所以他并没有住在分部的公寓内，而是依然住在先前的房子里。

他依然同往常一样向外看了一眼，不出意料，屋外仍是白茫茫的一片。

住在周围的机器工厂都被淹没，在雾气组成的海洋中，这些建筑是因溺水而肿胀的尸体，在这如同冥界般的白色海洋中或沉或浮。

有的（那些铺天盖地覆盖了大半个城市的公寓）一动不动，有的（指那些依然工作的工厂）却神经质般地不断抽搐。

随后，他整理衣冠，扯了扯衣角，一如先前的无数次外出一样，他打开门，快速地走进的这吞噬一整座城市的迷雾之中。

走了不出百米，他的头发就湿润了起来，水气凝成了冰凉的水珠，粘在了他的头发上。

又走百米，他额头便完完全全的沾满了露水。

过浓、过重的雾使他只能勉强看到周围的街景，这一路上，除了偶尔从雾里钻出、急匆匆与他擦肩而过的工厂劳工以外，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不知是汗水还是露水的缘故，那些人也如同他一样完全湿透了。

又走了几十分钟，分部那臃肿的巨大轮廓渐渐在雾中显现，不出所料的是，整个分部一点灯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