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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啥意思,他让我仔细看。
我仔细看看,发现他胳膊上有一条白痕,歪歪扭扭,看起来像是一条扭动的小蛇。
猛然想起来,瞎子讲述的大蛇屠村的故事里,那个幸存的小孙子胳膊上就有一条蛇形伤痕,没想到这皮厚肉糙的赵大瞎子,当年还有过那么一段死里逃生的传奇经历!
接下来,我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着他的伤疤左看右看,又反复问他大蛇的细节等,但是不管我怎么逼他,这狗日的只是大口大口朝嘴里灌酒,再也不肯多吐出来一个字了。
火车哐当哐当哐当,不紧不慢地走着,赵大瞎子趴在铺上,睡得昏天昏地,呼噜震天。
我坐在铺上,看了会窗外的景色,看着看着,就倚在铺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睡了一会儿,觉得身上挺冷,看看表,差不多凌晨2点了,索性走到车厢接口处抽烟。
抽了一会儿烟,过来一个女人去洗手间,我侧身让她过去。
她本来披散着头发,这时候抬起头,朝我抱歉得笑笑。
她那一抬头不要紧,那浓妆下,一张鲜红的嘴唇,上面分明是一张窄窄的狐脸,两条狭长的眼眉,那嘴里仿佛是吃了死孩子,还在往下滴血。
我吓了一跳,不由小声惊呼起来,那女人诧异地看着我,我连忙说“没事,没事,烟头掉裤子上啦!”
那女人朝我娇媚地一笑,转过身,款款儿走了。
我心里埋怨着自己,真是听赵大瞎子胡咧咧惯了,怎么看谁都像像妖怪?
拍拍脑袋,我也打算赶紧回去了,省的那个女人出来,见我还站在这里,以为要勾搭她呢?
没想到,这时候火车却突然到站了,一大群人提着行李涌上来,另外一群人提着行李往下去,双方僵持在那里,各不相让,正好把我挤在了中间。
列车员赶紧上来劝说,好容易给这些人分开了,倒是把我挤出了一身汗。
回到铺上,我脱掉外套,却发现外套上有人用不干胶沾了一个纸条,纸条上写着一句话:小心山魈!
我浑身一个机灵,跳下铺就往车厢处跑。
这时候火车一下子开动了,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拉住列车员,刚才上车的都是谁?谁在我身上贴了东西?
列车员一脸不耐烦:“你丢东西了?”
我说:“没,不过有人给我塞了个东西!”
列车员打了个哈欠:“白给的东西,还不是好事!赶紧睡觉去吧!”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走了。
我拿着那个纸条,回到了铺上,一时间睡意全无,在那仔细琢磨着这个纸条到底是啥意思。
纸条上的意思再简单不过,是说山魈这人有问题,要提防他。
但是,这个纸条又是谁给我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知道山魈的人,也就只有瞎子、小舅、白朗、老绝户,最多再算上关东姥爷,姬小免,以及那伙神秘的老军人,他们又有谁知道我这次的行踪,要给我神秘地塞上这样一个纸条呢?
我觉得有些可笑,山魈现在人在哪里,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还要小心他,我看还是他自己小心点自己吧?
索性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又爬起身,给马三那小子打了个电话,问了问铺子里的情况,姬小免的情况。
马三在那边困得要死,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问啥都说一切照旧,我气得骂了他几句,又挂了电话。
考虑了一下,我决定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瞎子。
瞎子对山魈非常抵触,老觉得这人神神秘秘的,有问题,不值得信任,跟他说啥也没用,说了还麻烦。
接下来,我开始警惕靠近我的任何一个人。
毕竟当时姬小免就是在火车上和我遇见的,我相信那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邂逅,也许是一次处心积虑的阴谋,由不得人不防。
不过接下来,我们的日子又开始变得和平时一样平静且无聊,就这么醒了吃,吃了醒,加上扯淡吹牛,很快就到了昆明。
到了昆明,找了家酒店放下行李,先买了第二天去西双版纳的长途车票,便直奔金马碧鸡坊,先在富照楼干掉了几锅汽锅鸡、菌子汤,又转到桥香园吃了盆过桥米线。
昆明人把吃饭叫“干饭”。旁边一大桌子人吃饭,坐在中间的领导大腹便便,在那威严地说“干饭!使劲干,把肚子干大!”
我一下没忍住,一口米线喷在了瞎子脸上。
心潮澎湃,无限幻想,迎风挥击千层浪,少年不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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