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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第一次,拓跋飏选择了不救,置身事外,让拓跋处于最有利的位置,那这一次呢?
在他承诺了要给她一个和平盛世后,他是否会像看着周国灭亡一样旁观翾国生灵涂炭?
微沉吟,他吩咐道:“暂时先封锁消息,这事由孤王与她说。”
今日是他们的大婚之喜,此等出兵的大事,又不能由他一个人说定就定,至少也知会臣下一声,总不能这个时候在宴席上说吧?
今夜告诉她,只会让她夜不能寐,倒不如明日再从长计议。
“是,属下遵命。”冀安领命,迅速退了下去,席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气氛。只是,拓跋飏眼波流转,似思绪万千。
而冀安这厢刚一出门,就被纥奚沅紫的小宫女截了住。
“冀统领,主子请您过去说说话。”
冀安转身看了眼歌舞升平的大殿,想必沅紫是因为这个伤了心。是以,他未加犹豫,当即点了点头,随着小宫女去了。
冀安进门时,纥奚沅紫正一个人在那自斟自饮,满眼的哀戚和伤痛,哪里还有半点在周清漪那里的精明。
“沅紫……”冀安叹息着唤她一声,才走过去坐下。
纥奚沅紫这会儿已经喝得有些醉眼蒙眬,抬头看向他,痴痴地笑,“冀安,你说这样痛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才会过去?”
“沅紫,如果你想结束,我现在就可以带你离开。”冀安看着她眼中的伤,情绪激动。
他最见不得她难过,可他又从来都保护不了她。
或许,不是他保护不了,只是她从不需要他的保护而已。
“冀安,我走不出这里了。”纥奚沅紫唇畔的笑更加灿烂了些,却透着绝望。
想象中的答案,他不免自嘲,自己何必总是如此没记性?
但,他纵使有千般情绪,却终是不忍责备她。
“沅紫,潇纯夫人已经伏法,你为何还是不愿意放下?”冀安不甘地问。
“你真的相信是潇纯做的?”纥奚沅紫反问了句,忽然失笑,“也只有你才会相信一切是潇纯所为。”
“难道不是吗?大王亲自下的旨意,还会有错?”冀安有些疑惑,却又明显是信任拓跋飏的。
“那为何说是你查清的?”纥奚沅紫冷笑着反问,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冀安其实挺笨的。以前,她只觉得他们是志趣相投的朋友,他们的性子一样。
其实,他们以前的性子也真的是差不多,只是这后宫逼得她不得不长大。
姑姑不在了,就连个可以庇佑她的人都没有了,她只能靠自己。
“若是大王查清的,又处置了潇纯夫人,难免会让下边的部族觉得心寒。”冀安肯定地说。
“难怪大王会那么信任你。”纥奚沅紫不禁感叹,这世上原来真的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
拓跋飏信任冀安,而冀安也属实对拓跋飏很忠心。
“沅紫,难道你不信任大王吗?”冀安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里,纥奚沅紫同他一样,都是极为信任拓跋飏的。
他们更像是两个追随在拓跋飏身边的弟弟、妹妹,没有心机的围绕他,傻傻的崇拜,傻傻的笑。
可是,这一切随着纥奚夫人的死都变了模样。
冀安也曾责怪过拓跋飏,因为他对凌无双这个纵火犯的处置只字不提。
但,后来想想,便也就想通了。
凌无双为拓跋立下了汗马功劳,就算是公布了事实,也罪不至死。搞不好会影响了两国的邦交,让敌人有机可乘。
当一个人对一个人忠心的时候,即便有一时的愤怒,事后自然而然就总是想办法为他开脱。
“如果我说不是潇纯杀了康王,你信吗?”纥奚沅紫不答反问。
“怎么可能?”冀安的神情一震。
“你看看,你也不信我说的话,不是吗?”纥奚沅紫意有所指,举杯一仰而下。
冀安的面色微窘,“如果不是潇纯,你觉得这个人是谁?”
纥奚沅紫没有接话,只是抬头看了冀安一眼,便自顾自地喝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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