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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侯府都喜气洋洋,一大早,侯府就敞开了朱漆大门,大门口张灯结彩,那大红色的绸缎与灯笼异常鲜艳夺目。
侯府的下人们皆是严阵以待,被派出去打探的小厮更是一直跑到了隔壁的麒麟街,时不时地将消息传回。
“夫人,卫国公府的车队到了隔壁麒麟街了。”
“夫人,卫国公府的人到松鹤街了。”
“奴婢瞧见了,好长的一支队伍,气派得很。”
“……”
小厮一次次地往返着正厅,把外头的情况一一禀给主子们。
吉时一到,侯府的大门口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引来不少邻居以及路人的围观。
足足一百二十四抬聘礼鱼贯地从侯府的正门被抬进了府,第一抬进门时,最后一抬还在隔壁的麒麟街。
卫国公府的车队很低调,既没有敲锣打鼓,也没有提前清道封路,但细看又处处是讲究,准备的马每一匹都是矫健的红马;抬聘礼的人每一人都身高体型相差无几,步履整齐划一;连每抬聘礼之间的间隔似乎都是有讲究的。
最后,这一百二十四个大红色龙凤喜盒被他们整整齐齐地放在了正厅前的庭院里,像是用尺子量过似的。
卫国公夫人不仅自己来了,还请了礼亲王妃为媒人,翰林院掌院学士何大学士的长媳武氏为全福人。
若说是礼亲王妃是冲着卫国公府的面子来的,那么出身世家的武氏会做这个全福人就是冲着卫国公夫人的面子了。
这武氏不仅自己出身好,而且公公和夫婿是父子状元,膝下儿女双全,长子十四岁时就考中了举人,是京中有名的有福人。
从聘礼,到媒人,再到全福人,全都是体体面面的。
殷婉心里高兴极了,请三人坐下。
亲家这般郑重,那也就是喜欢她的女儿,不仅是她觉得面上有光,传出去了,旁人也会知道卫国公府对这桩亲事的看重。
礼亲王妃是见过萧燕飞的,而武氏却是第一次见萧燕飞,目光便在她那张精致娇艳如春花般的小脸上转了转,心道:这萧家姑娘还真是漂亮。
眉目如画,娇娇柔柔的,像朵盛放的山茶花似的,眼角眉梢、举手投足间更是透着股温温柔柔的气质,让人倍觉怜惜,只是看着她,就忍不住想对着她微笑示好。
也难怪国公府这边急着下聘了。
武氏微微地笑,回过神时,就听到卫国公夫人、礼亲王妃已经开始商议起婚期,礼亲王妃笑着说:“……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婚期还是宜早不宜迟。”
“我瞧着十月确实是不错,不冷不热,天气正好。”
武氏心知这十月的日子自然是两家提前都说好的,现在也不过是在明面上走个过场而已。
她笑着附和道:“不错不错。十月二十的确是个大吉的好日子,宜嫁娶。”
有道是,抬头嫁女儿。殷婉作为岳母,自然得端起架子,做出反复思忖的样子,而礼亲王妃与武氏就笑吟吟地打边鼓。
劝了三回后,殷婉便笑着应了:“那就十月二十吧。”
礼亲王妃笑吟吟地起了身:“那我来写婚书。”
大红婚书铺在了正中央的书案上,一式两份,作为媒人的礼亲王妃亲笔手书了婚书,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接着,礼亲王妃又请卫国公夫人与殷婉来看婚书。
婚书还得由男女两方的长辈也在婚书上签下名字,才算生效。
卫国公夫人签下名字时毫不犹豫,轮到殷婉时,她的笔就有些落不下手了,忍不住就朝女儿看去,萧燕飞优雅端庄地坐在那里,瞧着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签下婚书,她的女儿就仿佛是别人家的了。
殷婉心里不舍,心口似被挖走了一块血肉般,但还是立刻垂下了头,掩住眸底的异样,近乎一笔一划地写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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