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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名将又如何?
为大景立下赫赫战功又如何?
还不是君要臣死,臣就得死!
那一天,他和谢以默才寒暄了几句,就有人来报说,少将军自乌赫草原大捷归来。
当时的谢无端一身银甲,一杆长枪,英姿飒爽,似乎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了他一人身上。
红缨枪那寒光闪闪的枪尖犹染着鲜血,透着杀伐之气。
那一夜,他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谢无端的那支红缨□□穿了他的心脏,吓得他从噩梦中惊醒。
他不喜欢谢无端,总觉得谢无端的双眼能够洞悉一切。
也因为这样,他只在兰峪关待了不到三天,就退到了后方的兰山城。
他惧怕的不止是长狄,更是谢无端。
“啊……”柳汌张嘴喊着,烂泥般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鼻翼翕动。
他就知道!
他当初的预感是对的,谢无端是他命中的煞星。
可是明明要他们父子命的人是皇帝。
是皇帝!
“老吴,不能耽误了时辰。”拖着柳汌的其中一个官兵压下嗓子对着另一个官兵道。
午门行刑必须在午时三刻,一刻也耽误不得。
老吴肃然应了一声,两人合力把柳汌往刑场那边拽,粗鲁地把人直接在地面上拖行。
柳汌还仰首望着谢无端,“啊啊”地叫个不停,却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一幕也落入了围观的百姓眼中,人群中爆发出了一片哄笑声:
“柳汌这是怕死了吧?”
“怕死就别害人。”
“有胆子卖国,陷害忠良,现在才知道怕,晚了!”
“……”
各种轻蔑鄙夷的嘲笑声此起彼伏,如海浪般一浪接着一浪。
城楼上的谢无端依然垂眸凝视着柳汌,表情岿然不动,衣袂翻飞,长而浓密的睫毛投在眼窝上,留下淡淡的阴影。
耳边传来顾非池清冷的声音:“他这是喉咙坏了,还是舌头没了?”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柳汌。
“舌头被割了。”谢无端淡淡道,“‘有人’不想让他在死前说太多。”
柳汌犯了叛国大罪,可以不在大理寺公审,却必须在午门斩首示众,否则难免落人话柄,“那一位”不想柳汌在刑场上乱说话,那就唯有让他说不了话了。
“是啊,‘他’只是被‘奸佞’蒙蔽而已。”顾非池冷笑了一声。
下方的柳汌还在继续“呀呀”地叫着,似要将那满腔的不甘嘶吼出声,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距离刑台越来越近。
“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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