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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氏赶紧去追前方的殷氏与萧燕飞。
越靠近大门,周围就越是喧嚣,鼓噪的声音自大门外传来。
殷氏提了下裙裾,迈出高高的门槛,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大门外的萧鸾飞。
眼神在看到对方的那一瞬,不免有些复杂。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是她亲手养大的“女儿”。
周围各种嘈杂的声音刹那间远去,此时此刻,殷氏的眼里只看到了萧鸾飞一人。
一袭月白罗衫的萧鸾飞就跪在大门前方台阶下的青石板地面上,腰杆笔挺,仰首看着正前方的殷氏,那秀美的小脸嵌着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眸,如上空的烈日般明亮。
梁铮等几个内侍的车驾还停在胡同里没有离开,马车里的梁铮挑开窗帘一角,打量着萧鸾飞,似乎是在审视着什么。
整条胡同里都十分喧哗,住在附近的百姓、周边店铺的客人以及经过的行人都闻声而来,聚在胡同口往这边看热闹,一眼望去,人头攒动。
一道道好奇的目光都投诸在跪在地上的萧鸾飞身上。
“这位姑娘是谁啊?”有人好奇地问周围的其他人,“我瞧着眼生得很,不像是住在附近的。”
“确实不认识。”
“这殷家是这个月刚搬来的吧?”
“……”
人群中的人大都摇了摇头,全都不认识跪在殷家大门口的这位姑娘。
直到后方一个二十几岁长眉细目的青衣学子站了出来,激动地喊道:“是萧大姑娘!”
几个直裰纶巾的学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后方,他们奋力地拨开人群往前走去,其他围观的百姓都朝这几个学子看了过去。
那青衣学子崇敬地叹道:“萧大姑娘为了流民一掷千金,乃奇女子也,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这些学子本来在不远处的清泉茶楼开诗会的,其中一人之前经过时看到了跪在这里的萧鸾飞,就去清泉茶楼告诉了其他学子。
那些学子们听闻那位不惜变卖首饰家当捐出五万两白银的萧大姑娘在这里,就动了心思,一起过来了,好几个没见过萧鸾飞的人都想一睹芳容。
“这位就是萧大姑娘啊,”另一个三十来岁留着短须的蓝衣文士将折扇在掌心反复敲击着,含笑道,“果然生得国色天香啊,人美心又善!”
其他好几位学子也都赞叹不已,那细目的青衣学子又道:“可萧大姑娘怎么跪在这里呢?”
没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众人面面相看,观望着事态的发展。
“娘!”萧鸾飞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凝望着站在石阶上的殷氏与萧燕飞,哽咽道,“我错了!”
说话的同时,一行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她柔嫩的面颊淌了下来,脸色清淡如雪,泪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娘,您随我回去吧,娘喜欢二妹妹,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二妹妹争了。”萧鸾飞神情真挚地说道,寥寥数语说得语焉不详。
“一切都是女儿的错。”
萧鸾飞半句话没为自己辩解,可她这楚楚可怜、忍辱负重的态度,又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她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在殷氏的心口扎了一针,殷氏的眼神越来越冷。
胡同里的无数道视线都朝大门口的殷氏与萧燕飞望了过去,也包括那几个学子。
有学子道:“我记得这萧大姑娘是武安侯府的贵女。”
过去这几天,萧鸾飞在皇觉寺的义举经由学子们、香客们口耳相传,不少人都听说过,也知道了这位慷慨解囊的萧大姑娘是武安侯府的嫡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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