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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点了点头,道:“不管其来由何处,既在我山海界中,当要弄个明白了,贫道稍候便亲去此处查看一番。”
此事不能不重视,假设对方真是自天外而来,那么此前能至,未来亦能至,过去不知也还罢了,现下既是发现,那有必要弄清楚其是来自何处,又拥有怎么样实力,还有一个,那能蔽去凡蜕真人感应的宝物也必得拿到手中,将来或许还有大用。
他向薛、冉二人详细问过此地情形之后,就在天中分别,驾起一道剑光,往西陆深处飞去。
此间并无转挪之阵,而如今这具分身只有洞天修为,故是数十天后,方才到得那庞大遗宫残迹上方。
因他对此事很是重视,故是到了这里的同时,身处渡真殿中的正身也从定中醒来,并通过这具显阳分身打量着下方这片地界。
来回扫去几眼后,他已是大致推断出来,当年应是两个或者两个以上敌对势力在宫城之中交手,一场大战之后,才使得这此物崩解,进而坠落地表。
从那法力残痕上来,与前后几人判断的一般,交手之人当皆为气道修士,绝然不是山海界中土著。
至于此战究竟发生在多少年前,眼下尚还无从推断,但定然不会少于十万载。
他在这片废墟之地转了一圈之后,并未查探到什么有用线索,稍作沉吟,最后目光一抬,落在那一处最为高大的宫阙之上。
尽管此处如今看去破损不堪,但大致形体仍是完好,尤其没有泥沙尘土覆盖,依稀还能辨出宏伟壮丽的原貌,要是有那等显示来人身份得物事,或许只有这里才能找到。
他遁行到近处,仔细探查下来,却是同样碰上了钧尘界二人的难题,这里门廷之上的禁阵大致完好,除非自己正身前来,否则很难打破。
不过强行冲入乃是下策,这般做的结果,很可能导致里间物事也随之而损毁,这不是他所愿看到的。
若不用此法,只能设法从正面解开禁阵了。
可以见到,宫门之上绘有不少蚀文,与那符牌之上所用是出自一家,俱是那宗传蚀文,那即是说,唯有与此宫主人有一定渊源,或是干脆是一脉传人到此,这才能推演出其中破解之法,从而开了禁制。
张衍微作思索,心中有了一主意,他一捏剑诀,顿时一道剑光冲霄而起,到了云高之处,忽然化作万千之数,往这片遗宫废墟各个地界飞去。
这些剑光与他心神相同,但有所见,立刻可映照入识念之中,这比钧尘界修士二人搜寻起来快了不知多少倍,且因是剑光飞走,那些细微难寻的角落,都是可以随意出入。
在此中转了有数月之后,他微微一笑,果然如他所料,这偌大的宫观,当年随行之人不知有多少,那么势必会留下功法神通之类密册,稍稍花了一些心思,便就将之寻到了。
他动身飞至一座半塌宫阁之前,向下一拿,立有几枚玉简落入手中。
只识念往里探去,顿觉被一股滞力所阻,不过被他引动正身神意上去一冲,立刻冰消瓦解,随即一篇名唤《指命微策》的功行口诀就显于识海之中。
这只是一篇入门功法,修行之人便是得了天大运数,也仅能凭此炼到玄光这一层次,再往上去,却是不可能了,也正是因此,设防并不怎么严密。
不过如此对他来说也是够了。
心思一动,正身心神已沉入残玉之中,不过数日后,那玉中化身已是将此功修炼至玄光之境,于是以此功法为底,开始尝试推演禁关之上的蚀文。
因这功法是粗浅,推演所需时日着实不会短,不过再是粗浅的功法,也是这遗宫之中所传,彼此一脉相承,算是在万千岔路之中找到了正途,只要肯舍得花气力,总能走到尽头。
再有十余日后,他这具分身猛然睁开眼目,起掌一按,法力激荡,往宫观大门之上撞去,然而那禁制却未曾出来阻碍,而是被一层层消去。
若在宫城完好之时,除了禁阵,这里间当还有人主持阵枢,以防备不相干之人进来,如今自然是不可能了,随着时间推移,只听得隆隆一声大响,那不知合闭了多少万年的宫门,已是轰然开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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