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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节（第3页）

嗡！！！

伴随着陈牧的意念一动，滚滚虚无之中，虚空之力浩荡汹涌，灌入大宣世界的界壁，被大宣世界不断吞噬吸收，而整个大宣世界也开始进一步壮大。作为大宣世界的界主，陈牧既是大宣世界，大宣世界也是他本身。他的界面分身发生了蜕变，即使他什么都不做，大宣世界也会慢慢的壮大增强。

伴随着大宣世界的异动，也有不少人察觉到了这种变化。霎时间，一双双目光齐齐望向天穹。

“这是……”

天上宫界内，某处大殿中，身穿白净长衫盘膝而坐的陈玥忽的睁开眼睛，继而一瞬间来到殿外，仰头望向天穹，心神透过虚空，看到外面的大宣世界。有陈牧赐予的修炼心魂的大梦炼心法，加上陈牧遗留的诸多资源，漫长的上千年岁月中，她早已练成不灭心魂，而不灭之体如今也只差最后一点火候。一旦练成不灭之体，她也就随时能够踏入神境了。

这样的实力，在如今的大宣世界，也是寥寥无几。但对于陈玥来说，她从未因自己的实力层次而有任何的自满。因为作为陈牧的妹妹，她知晓许多天外之事。她知道在茫茫天外，有着浩瀚无垠的无尽空域，在那里神境也只不过是刚刚能走出界外探索的生灵而已。可以说在一方世界内，神境就是终点，但在浩瀚寰宇中，神境只是。

“看来应是兄长又有突破了。”

陈玥观察着大宣世界的变化，在察觉到大宣世界的变化乃是一种蜕变，略微一怔之后，紧绷的神情随即微松，脸上也许久不见的露出一丝笑容。

陈牧已经很久没有在大宣世界现身了，甚至包括她也有很漫长的时间不曾见过陈牧了。按照大宣世界的时间来算，差不多已有上千年。若是放在过去，一晃上千年不见，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但到了如今，她也在逐渐适应。或者说如今的她，同样拥有了长生的能耐。在天上宫内天地规则变化，她练成了不灭心魂，在这里寿命可以跨越万年。若是再练成不灭之体，即使不冲击神境，也能长生。

并且自魔灾以来，大宣世界也已经过去了数千年岁月。千年之前，陈牧曾与她们言说，要进行一次长久闭关，或许要数百上千年。而今看大宣世界的变化，多半是陈牧已经出关，并且修行也有所成就。

陈玥又端详了一阵大宣世界的蜕变过程，继而微微一笑，转身返回自己的殿内，闭上眼睛，继续潜心修行起来。尽管已有千年不见，心中难免想念，但她却也并不急于去找寻陈牧。一千年对于凡人来说，跨越了十世轮回，但对于踏入不朽之路的神境来说，不过只是生命的一个小尺度。如今的她距离踏入神境已很近了，她自己也有追求武道之心，追求不朽之念，但支撑她内心的也有另一个念想，不想让陈牧孤独一人的行走在那条路上。

身为凡俗武者之时，尽管危机四伏、磨难重重，但却也处处精彩。然而，越接近神境，一切就越是平淡、孤独与寂寞。这一点，陈玥也是深有体会。

就如这数千年岁月，除了那些有资格进入天上宫，且资质非凡、修炼有成之人外，外面的天地早已物是人非。当年的七玄宗，如今已成为大宣世界的天下第一圣地，但这方圣地对于如今的陈玥来说，却已十分陌生。所有的长老、峰主，皆已不是当年旧人。也只有在天上宫界内，还有她所熟悉的故人，有陈牧、陈瑶、许红玉、秦梦君……但终究也只是寥寥数人而已。再有漫长岁月，再历经数千上万年，这些人中无法踏入神境的，也会逝去。神境不朽，不朽则意味着孤独。但如今至少她还在，许红玉还在，陈瑶还在，陈牧也在，她熟悉的故人还有人在，时常能够与她们串门交谈，倾诉心境。

……

大宣世界的蜕变，陈牧只分出一部分心念去控制。他的更多精神，依旧放在本体这边，开始参悟起了与生命相邻的万灵玄奥。

万灵，即万物有灵。在参悟生命玄奥的过程中，陈牧也一直对万灵玄奥有着体悟。尽管生命本身与其他玄奥皆有联系，生命的百花齐放象征着诸相，生命的种种纠缠乃是因果，生命的诞生乃是创造，但与生命最相近的还是万灵智慧。“一切生灵皆具如来智慧相。”陈牧的多个化身依附于多个世界，观察着种种不同的生灵。

最初，陈牧认为万灵玄奥探究的就是智慧的起源与基础，但后来随着逐步深入，他也认知到这些过于浅薄。实际上，万灵玄奥并不止于此。智慧是万灵玄奥的一部分，但万灵却并不等同于智慧。所谓“灵”之一字，描绘的不仅仅是智慧，还代表着希望，代表着万众生灵向上进取的希望。

正是因为万灵玄奥的存在，那些诞生以来身在凡俗中的生灵，才能通过自己的智慧，一步步修行，直至登临神境，踏上那一条不朽之路。若没有万灵玄奥的存在，则众生无论智慧与否，上下一切皆是断绝。生来是神境的存在则永远是神境，生来是凡俗则永远是凡俗，不会有跨越那个界限的机会。

因此，万灵玄奥的众多分支中，不仅包含了智慧本身，也包含了蜕变、进步等一切种种概念，本质上乃是与生命同样至高无上的造化大道根本玄奥。

陈牧对于万灵玄奥的参悟方法，便是游走于诸多世界之间，探究种种生灵的蜕变。在掌握了生命玄奥，练成了灵生神法第二层后，他的神力真身更为强大，也能够分出更多的神力化身了。不再仅止于几个，而是能够分出几十个神力化身，同时探究数十个不同的世界，数千上万种不同的智慧生灵。在如此操作之下，陈牧对于万灵一脉的经验也在迅速积累着。

第594章暗天之渊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四百多个界年。大宣世界过去了四千个春秋，在这四千年的岁月里发生了一些大事。当年因陈牧而分裂的九国，彼此之间纷争不休，分分合合，最终再次一统。不过，对于陈牧而言，大宣世界是统一还是分裂，对他都没有太多影响了。以他如今的能力，想要世间和平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然而，人所在之处，就会有纷争，因资源有限，故而总是会产生强者和弱者的区分。所谓物竞天择，便是如此。倘若一切资源由规则制定均匀分配，那么世间也就失去了活力，失去了蜕变向上的可能。

事实上，一直参悟万灵玄奥的陈牧，逐步理解万灵玄奥，他的眼界也与凡俗截然不同。事实上，这种物竞天择，本身也是万灵归属的一种。正是因为万物生灵有了智慧，才会有了竞争向上的朝气，也由此才会引发纷争乃至战争。一切皆因万灵而存在，陈牧正是要参悟万灵之道，自然不会去插手世间纷争。

天上宫始终是大宣世界最超然的势力，凌驾于一切之上。这数百个界年里，天上宫内部也发生了一些事，其中最重大的一件，要属陈牧之后第二位神境存在的诞生，并不是陈玥，也不是陈瑶，也不是秦梦君等人。

在陈牧登临神境之后，大宣世界过去上万年，终于诞生的第二个神境，却是陈牧最初的发妻许红玉。不过她并不是凭自身能力迈入神境。在经历了种种事件，以及陈牧的尽力扶持之后，许红玉终于还是踏入换血境，并凝练心魂，练出了一点不灭灵光。到了这一步，实际上差不多是她的极限了。想要练就不灭心魂，没有外力的加持几乎不可能，而类似能够将人的心魂强行拔升到不灭圆满的资源，在茫茫空域中也不常见。但凝练出一点不灭灵光，就具备了借助外力直接抵达神境的基础资格。

陈牧为此特地掠取了一份界面本源，以此作为根基，加上他所体悟的生命玄奥，尝试为许红玉直接塑造神力真身。虽然以他的境界，掌握生命玄奥之后，都能直接塑造出神境层次的生灵，但凭空塑造一个神境生灵，和将其他人点化为神境，难度是完全不同的。

凭空塑造一个神境生灵，不需要考虑任何其他事情，只需要以纯粹神力，调动造化之力和生命之力，直接凝聚塑造即可，创造出来的是一个完全初生的生命。但将其他生命点化为神境则不同。陈牧要为许红玉塑造神力真身，就要在将她的身躯、心魂完全熔炼成一团的情况下，还要保留她的一切记忆和心灵，困难的也正是这一点。

像建木神君，甚至能直接点化一株寻常的树木，将其直接塑造成寻木这样的巨树，其本质层次堪比一件中位神兵，这种手段远比如今的陈牧要强大的多。陈牧还做不到那种程度。甚至只是将许红玉强行带进神境的门槛也很艰难，但最终他还是成功了。许红玉也成为大宣世界第二个抵达神境的生灵，尽管她的一路修行几乎都是陈牧全程护持。

至于陈玥和陈瑶，她们有陈牧的培养，都练成了不灭心魂和不灭之体，随时能够凭自身能力踏入神境。也正因为如此，反倒是不急迫于踏入神境，而是都想在踏入神境之前，参悟出本源道雏形，以沉淀下更浑厚的根基。但这一步就很难了。

在足够繁华强盛的大界当中，练成不灭心魂和不灭之体并无太大的难度。因为资源足够的丰富，修炼体系也足够的完善，又有足够漫长的寿命……只要不是天赋资质差到极致，修炼到凡俗的顶点都很容易。可想要参悟本源大道，到这一步的难度就会开始飙升了！哪怕只是本源道雏形，难度也是极高极高。在梵古空域的三千大界中，每个时代能在踏入神境之前参悟出本源道雏形的，也称不上多。

到了这一步虽然也能借助外力，借助一些能让人更容易参悟本源大道的资源，但究其根底，还是要凭自己本事领悟才行。倘若自身悟性不够，那么再多的资源也没有意义。陈玥和陈瑶等人，在陈牧这位界主的刻意栽培下，能修炼到凡俗的顶点，并不算是奇迹，但要想悟出本源道雏形却是很难，即使有陈牧的指点，也是进展极其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