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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33章枯井暗影
寅时三刻,夜最沉,天最黑。
地窖里只有油灯芯子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和两道刻意放轻的呼吸声。沈千凰靠在冰冷的土墙上,老铁头递过来的粗布衣衫已经换上,宽大粗糙,带着一股陈年的霉味和铁锈气,却有效地掩盖了她原本的身形和可能残留的血腥味。简单的易容材料——灶底灰、捣烂的草药汁液、一小块鱼胶——在她脸上涂抹出蜡黄病态的颜色,又在左颊贴上一块用鱼胶粘住的、边缘被刻意揉皱的假疤痕。长发用最普通的木簪胡乱绾了个妇人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更添憔悴。
镜子里的人,已全然看不出“青凰姑娘”的半分影子,只像一个饱经风霜、疾病缠身的底层妇人。
老铁头默默看着她动作,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只在她试图抬起受伤的左臂去绾头发时,伸出粗糙的手,动作生硬却精准地替她完成了最后一步。
“暗道不长,但憋闷,有积水,尽头是口枯井,井壁有凿出来的落脚凹坑,爬上去不难。但井口在义庄后院东南角的荒草丛里,被一块破木板虚掩着。推开时轻点,声音大了,惊动义庄里停着的‘东西’,麻烦。”老铁头的声音压得极低,语速很快,“义庄只有一个耳背眼花的孤老头看管,晚上喝得烂醉,一般不醒。但最近城里不太平,死人多,义庄停的‘货’也杂,你自己小心。出了义庄,往东是乱葬岗,往西是西市边缘的破落户聚集地,往南是护城河,往北……是内城方向,你自己选。”
沈千凰仔细听着,将每一个字都刻进脑子里。她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体内的“平衡”依旧脆弱,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但那股新生的、对力量的微弱感知,让她勉强能够调动一丝稀薄到几乎不存在的灵力,支撑着这具残破的身体行动。
“这个拿着。”老铁头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塞进她手中。入手沉甸甸的,带着金属的冰凉。“信号火折,防水。点燃后扔出去,方圆三里都能看到绿烟,持续十息。不到万不得已,别用。用了,老子也未必赶得到。”
沈千凰紧紧握住那包着铁皮的火折,冰凉的触感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一瞬。她看着老铁头那张布满疤痕、写满风霜的脸,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两个字:“保重。”
老铁头别开脸,挥了挥手,像是赶走什么烦人的苍蝇:“快滚快滚,别死老子这,晦气。”
沈千凰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气,压住体内翻腾的气血和剧痛,弯下腰,朝着地窖角落那个仅容一人爬行的窄小洞口挪去。洞口低矮潮湿,散发着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气味。她咬紧牙关,先将受伤较轻的右腿探入,然后是身体,最后是头。洞口粗糙的土石刮擦着伤口,带来新的痛楚,她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却未停顿,一点点将自己挪了进去。
黑暗,瞬间吞噬了她。狭窄的通道压抑得令人窒息,只能勉强容她匍匐前进。空气污浊,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陈年积水的气息。身后,传来老铁头将挡板推回的沉重摩擦声,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亮也消失了。
沈千凰闭上眼,适应了片刻绝对的黑暗,然后开始向前爬。通道并非笔直,时有弯曲,地面坑洼不平,不时有冰冷的积水没过手肘。她只能靠触觉和记忆中的方向,一点点摸索前进。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左肩的掌毒阴寒之气蠢蠢欲动,右腿的麻痹感也在加剧。体内的“平衡”在颠簸和用力下,如同绷紧的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不知爬了多久,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汗水混合着血水,浸湿了粗布衣衫,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憋闷得像要炸开。有好几次,她几乎要晕厥过去,全靠咬破舌尖的剧痛和心中那股不甘熄灭的恨火,强行撑住。
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边缘,前方终于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流扰动,以及隐约的、腐朽木头的味道。
到了!
沈千凰精神一振,用尽最后力气,朝着气流的方向又爬了几尺。手指触碰到坚硬的、布满苔藓的砖石——是井壁。她抬起头,在绝对的黑暗中,勉强看到头顶斜上方,有一块不规则的长方形,比周围略亮一些——那是被破木板虚掩的井口缝隙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夜色。
她摸索着井壁,果然找到几处人工凿出的、可供攀附的凹坑。深吸一口带着霉味的空气,她开始向上攀爬。每一下,都耗尽全身力气,伤口崩裂,温热的液体顺着臂膀流下。但她不敢停,也不能停。
近了,更近了……腐朽木板的气味越来越浓。
终于,她的头顶到了井口下方。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外面寂静无声,只有夜风吹过荒草的簌簌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模糊不清的、像是野狗呜咽般的声响。
她抬起未受伤的右手,轻轻抵住头顶那块厚重的、边缘已经腐烂的木板。入手冰凉潮湿。她缓缓向上推。
“嘎吱……”
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木头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千凰的心跳几乎停了一瞬。动作停住,全身绷紧,如同黑暗中蛰伏的兽。
没有脚步声,没有呵斥,只有风吹草动。
她等了足足数十息,才继续用力。木板被一点点推开,更多的、带着草木气息和淡淡腐臭的夜风灌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将头探出井口。
入眼是齐腰高的、枯黄茂密的荒草。不远处,是一座低矮破败、在夜色中如同一只匍匐巨兽的建筑物轮廓——义庄。窗户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整个后院死寂一片,只有月光惨白地洒在荒草和残破的瓦砾上,投下幢幢鬼影。
就是这里了。
沈千凰艰难地从井口爬出,瘫倒在冰冷的荒草丛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肺部火辣辣地疼。夜风一吹,湿透的衣衫紧贴身体,带走本就所剩无几的热量,让她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不能停在这里。必须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处理伤口,恢复体力,等待……或许永远也不会来的“幽阁”接应。
她挣扎着坐起,辨认了一下方向。老铁头说看门的是个耳背眼花的孤老头,晚上醉卧不醒。但义庄这种地方,停放的尸体才是最大的变数。她强忍着不适,从怀中摸出老铁头给的一小包劣质迷烟和毒粉,撒了一些在井口和自己爬出的痕迹周围,又扯过一些荒草大致掩盖。希望能多少起点作用,或者至少预警。
做完这些,她已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眼前阵阵发黑。她靠着冰凉的井沿,喘息片刻,目光落在义庄那黑洞洞的后门。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里面是更深沉的黑暗。
进去?还是留在外面?
外面空旷,容易被发现,但若有事,逃跑路线多。里面隐蔽,但未知危险更多。
犹豫只在瞬息。沈千凰选择了里面。外面太冷,她撑不了多久。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最容易被忽视。
她扶着井沿,艰难地站起,一步一挪,悄无声息地挪到后门边。侧耳倾听,里面只有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她轻轻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闪身进入,又迅速将门掩上。
门内是一条狭窄的、堆满杂物的走廊,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灰尘、霉味,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死亡的冰冷沉寂。月光从破窗棂透入,在地上投下斑驳诡异的光影。走廊尽头,隐约可见一个更大的空间,应该就是停尸的大堂。
沈千凰没有深入,就在门后杂物堆的阴影里,找了个相对干燥的角落,蜷缩下来。她撕下内衫相对干净的布条,重新紧紧包扎了左肩和右腿的伤口,又服下一颗老铁头给的、药效普通的“回春散”。丹药入腹,化作一股微弱的暖流,勉强压下了些许寒冷和剧痛,但对于内伤,杯水车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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