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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说服水蛇妖（第2页）

河洛所化的神秘水族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声音经过法力处理，显得空洞而飘忽：“黑鳞首领不必紧张。在下不过一介游方散修，偶然途经宝地，见此地煞气冲霄，似有兵戈之象，特来一见。”

黑鳞眼神闪烁，冷笑道：“游方散修？哼，藏头露尾，有何目的？”它暗中催动神识探查，却感觉对方气息如同笼罩在一层迷雾中，难以看清深浅，这让它更加忌惮。

河洛不答反问，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蛊惑：“听闻首领欲对上游用兵？壮志可嘉。只是……碧波潭树大根深，鲤鱼精虽不足惧，但其背后的碧波大王，可是实打实的元婴妖王。首领可有必胜把握？即便胜了，又如何应对碧波大王的雷霆之怒？”

这话直戳黑鳞心中最大的顾虑。他脸色微变，强自镇定：“此乃我部族之事，不劳阁下费心！”

“费心？”河洛轻笑，暗中将惑心术的力量融入到声音中，使其更富感染力，“非是费心，而是不忍见英雄蹈入死地而不自知。据在下所知，碧波潭主力被中游一处新兴势力牢牢牵制，后方空虚，此确为良机。然，首领可知，您部族之内，暗流涌动，对此次出征心怀恐惧、乃至不满者，亦不在少数啊……”

黑鳞瞳孔一缩，部族内部近日确实有些不安分的苗头，它也有所察觉，只以为是备战紧张所致。此刻被这神秘人点破，心中顿时一凛：“你怎知……”

“呵呵，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河洛打断他，语气莫测高深，“攘外必先安内。首领若不能尽快稳定内部，速战速决，一旦战事迁延，内外交困，后果不堪设想。”

黑鳞沉默片刻，阴冷地问道：“阁下到底意欲何为？莫非是那中游势力派来的说客？”它想到了那个最近崛起、击退了鲤鱼精几次进攻的“洛水府主”。

河洛摇头，语气淡然：“非也。在下与那‘洛水府’并无瓜葛。只是觉得，首领若想成事，或可换一种思路。与其强攻硬打，不如……合纵连横。”

“合纵连横？”黑鳞咀嚼着这个词。

“不错。”河洛缓缓道，“那中游势力，能牵制碧波潭主力，其实力与潜力不容小觑。首领若与之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暗中达成某种默契。你取上游之地，他固中游之基，互为犄角，共同应对碧波潭可能的反扑。岂不胜过单打独斗，四面树敌？”

他一边说，一边subtly运用惑心术，放大黑鳞心中对碧波潭的忌惮、对部族内部不稳的忧虑，以及对“寻找盟友”可能性的思考。这不是强行控制，而是引导和强化已有的念头。

黑鳞目光闪烁，显然被打动了。它确实担心独木难支，若能有一个强大的盟友……但它生性多疑，立刻反问：“阁下为何要助我？你又如何能保证那‘洛水府主’会同意？”

河洛所化的身影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助你？不过是顺应时势，结个善缘罢了。至于那洛水府主是否会同意……这就看首领的诚意和手段了。在下言尽于此，如何决断，全凭首领。”

说罢，河洛不等黑鳞再问，身形骤然变得模糊，如同融入水中一般，迅速消散不见，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阴寒气息，以及呆立原处、心中波澜起伏的黑鳞。

河洛本体早已在话音未落时便悄然远遁，迅速离开了黑水涧范围。这次接触，时间短暂，信息量却极大。他成功地将“碧波潭后方空虚”、“部族内部不稳”、“与中游势力合作的可能性”这几个关键点，以一种神秘第三方的方式，植入了黑鳞的心中。

他并没有给出确切的方案，而是留下了悬念和思考空间。以黑鳞的性格，必然会反复权衡，加大对碧波潭后方虚实的侦查，也会更加警惕内部的异动。同时，“与中游势力合作”这个选项，也从一个完全不被考虑的方向，变成了一个可以试探的潜在策略。

“种子已经种下，并且浇上了疑惑和权衡的水。”河洛回归本体后，长舒一口气，这次行动对他的心神消耗极大，“接下来，就看黑鳞如何‘消化’这些信息了。而我，需要做好准备，应对他可能派来的任何形式的‘试探’或‘接触’。”

说服水蛇妖的第一步，已经迈出。这盘棋的主动权，正一点点地向河洛手中转移。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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