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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不觉得寺庙除了心理安慰还有何用,未承想在这佛门净地寻得安身之所,逃过追杀之劫。此等大恩,凌双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回报。”凌双向戒现深深一躬,真心致谢。
“佛寺本是保护众生的地方。无论是谁,只要心怀敬意,踏入寺门,都应受到庇护。”戒现淡然道,忽然却话锋一转,“也望世人莫负慈悲真意。隐忧之地,施主宜早作别离去。”
凌双想起那具干尸仍心有余悸,但她不愿放过任何线索,“大师,听你方才言语似有所指。敢请大师明示。”
戒现摇头,“施主执念过深,贫僧只知世间诸象皆为虚幻,一切因果自有定数,实不能再多言语。”
凌双上前追问道:“大师可知城中出现干尸?”
“施主既然已经打听到这般消息,又何苦来追问贫僧。此等邪异之事,恐非施主所能轻易探究,贫僧劝施主莫要再卷入其中,以免招来灾祸。”
凌双眉头一皱,“干尸的消息已经传遍沙洲了?”她还想追问,戒现已经盘腿坐下,闭目敲起了木鱼。
“谢谢大师劝导,浑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我是不会不清不楚地走的。”凌双微微一躬,退出佛堂。
“好一句‘浑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戒现念叨着这句话,手中的木鱼槌悬在半空,久久未能落下,再落下,原本平稳的木鱼声也凌乱起来。
……
伽南寺庭院里的沙枣树被僧人们好生侍候,干旱之地竟也长得郁郁葱葱,结了几把微红的果子。
富足的阳光从叶间洒下来,那果子圆润饱满,暗沉的色彩也顿显得诱。凌双摘了一个,又摘了一个,无意识地放进嘴里,很快满地都是果核。
尽管果子又酸又苦,在嘴里却味如嚼蜡。
城外的马贼还未解决,城内又碰上干尸,幸好跑得快,不然被官兵抓住,肯定又说不清。
真不甘心,为什么别人穿越当太后,她就只能当嫌疑犯?想当年,她还是警校连年成绩第一的学员。
眼看着太阳出来又少了一天,手上什么线索都没有,凌双再傲气,心里也不由得有点焦急。
忽然眼前一亮,一个身材高大的将领匆匆走进大殿,问了几个僧人,找到戒现,殷切地拉住他不放手。
“……远非仵作所能解。大师精通药理、博学多才,盼能施援手,助我等勘破此案,以安民心。”赫连震诚恳地说道。
戒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此乃沙洲百姓安危之事,贫僧自当前往。”
“我也去。”凌双出现在他们身后,沉声提出要求。
赫连震当即拒绝:“抱歉凌姑娘,都尉有令,只请戒现大师一人。”说罢,便恭敬地请戒现起行。
凌双拦住两人,好声说道:“你们说的事情,连仵作都解不开,必然是超出常人知识范畴。我在江湖游历多年,曾遇奇人异事无数,亦研习过一些独特秘术,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
根据多年的办案经验,一个案件破不了,往往能从另一个案件找突破口,罪犯一旦被抓住,为了减刑总能透露出很多警察们不知道的事情来。
赫连震沉吟片刻,“好,跟我来!”
州衙门口,魏明翰已等候多时。“戒现大师,有劳了!”
戒现双手合十,“都尉大人不必拘礼,既涉沙洲安危,贫僧责无旁贷,分内之事而已。”
魏明翰注意到戒现身后跟随的凌双。“她怎么跟来了?”他颇有深意地看向赫连震。
赫连震口中解释:“她说她能帮上忙。”眼神却流露出试探之意。
昨夜两人探讨,那个货郎既知晓干尸的事情,又认识凌双,说不定两人早就有过交集?那凌双是不是也可能知道干尸的事?
“都尉大人……”凌双刚想打个招呼,魏明翰意味深长地挥了挥手,让她跟进。
穿过前堂、中堂,拐过庭院,魏明翰领着他们走到后堂深处一间房门前,门口一士兵持剑把守,见魏明翰带人过来,递出准备好的白纱布,分发给他们。
凌双正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把白纱布绑在口鼻间当作口罩,魏明翰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里面情况远非你想象,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凌双脑中又出现昨夜碰见干尸的情形,吸了一口气,“我能应付。”
岂知打开房门,见到平摆着三具干尸,她当即大吃一惊:“三具!”见魏明翰眉头一簇,连忙补道:“……干尸……”
戒现微微皱眉,双手合十轻念一声佛号。
这些尸体穿着商人服饰,整齐地排排躺在一起,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干皮紧贴着骨架,透出一种触目惊心的凄凉与恐怖。
“从右往左,第一具是月初在城中心的菜市场被发现,当时引起了很大恐慌;第二具,十天后出现在城西商铺门口,整条街至今生意减半;第三具,昨夜巡逻在北城门东面发现,幸好还没百姓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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