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玦安静地接了过来。
他看得出荆榕是很爱干净的人,自己擦洗干净,也算对得起他救回来的这条命。
第二壶热水送了过来。
玦将干净的毛巾浸湿,擦过自己伤痕累累的腿。
那上面有早年的伤痕,更多的是遭到精神力实验虐待的痕迹。
玦看见荆榕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腿上。
他猜测荆榕会放了自己,或者被送回奥尔克帝国军部。
不论选择哪种,他拿不到荆榕手中的精神力碎片,结果只会是死,更大的可能是被送回那个实验室。
就像之前的十三年一样。
他是sss级,比其他的罪岛人能承受更多的伤害性实验,军部所有的精神力武器,都要先拿他试一遍。
当然,这些事情,以后都无所谓了。
玦将自己整理干净,对荆榕道谢之后,躺回了床上。
洗澡和对话的过程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
他能听见荆榕把水罐搬了出去,把毛巾重新洗好晾干,和他的白色斗篷晾在一起,随后回到了沙发上,打开了那本书。
和之前一样,玦闭上眼,等待着荆榕给他念上边的词条。
但荆榕这次并没有念。
荆榕低头看着书页,十分专注,暂时忘了给他念书的这件事。
玦又看了他几眼,收回视线,把盖在身上的外套往里压了压,没有其他的想法,独自睡去了。
这一次玦睡了很长时间。
他再醒来时,荆榕并不在室内。
墙上的挂钟指着清晨十点,是一个很早的时间,他甚至睡了一夜的整觉。
玦慢慢地坐起来。
壁炉里的火还烧得十分旺盛,但房间里的生活物品都不见了,荆榕的铝杯和书籍都收了起来,他的白色斗篷被取下来,挂在床脚。
整个哨所干净得仿佛没有人来过,只有玦身前的裁决者外套提醒着,他的确遇到过这么一个怪人。
玦将外套放在床边,自己下床穿衣。
他的外伤虽然没有完全愈合,但大的伤口都已经合住,不再流血。奥尔科帝国干燥的冬天也减少了一些感染的机会。
玦试着走动了几步,身体没有异样。
他四处观察了一圈,确认裁决者11号带走了他的精神体碎片。
看来对方做出了一名裁决者应有的选择。
玦穿好斗篷,整理好自己的领口。
哨所门外的风声很大,玦推开门,风雪猛然灌入,带来熟悉的冰凉与冷冽。
鹅毛大雪中,一辆拉货的马车停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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