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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芫听着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刻意放轻了动作,也并未唤其他人服侍,听着简单铺了床榻后,便没什么动静,应是歇下了。
过了一会儿,外间留的一盏灯也灭了。
今夜无月,屋内暗下来时伸手不见五指,他与她沐浴后的香气融在一起,属于他的龙涎香味在鼻尖越来越浓。
萧芫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的方向,心被一种莫名的涟漪烘在半空,睡意迟迟压不下来。
临近夏日的春夜有些燥热,萧芫从被衾底下探出一条腿,亵裤被她蹭上去半截,露出柔腻白皙的肌肤,骨骼纤细玲珑,透着粉意。
迷朦中蹭蹭枕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有些不安稳地沉入梦乡。
梦里依旧光怪陆离,很多场景掺杂在一起,可好像无论眼前是什么,腰间都有股被压迫的感觉,像是他揽着她的腰,一直不曾松开。
到了后半夜,夜空转晴,露出了苍月朗星,一隅洒在外间的榻上,李晁皱起眉,被心底一阵焦灼的惶然唤醒。
睁开眼,眸底很快清明,也听到了让他不安的源头。
屏风里侧,几重床幔之后,低不可闻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娇弱痛苦得让人一听便揪起了心。
李晁翻身下榻,大步走过去,几近慌张地掀开床幔,微弱的血腥味探入鼻尖。
透进来的月光冷霜一般覆盖下来,萧芫背对着他,身子蜷缩着细细发颤,呼吸凌乱不堪,挤出肺腑的闷哼带着颤巍巍的哭腔。
“芫儿。”他俯身急切唤她,大掌底下的玲珑肩骨不堪一握,触手满是冰凉的冷汗。
心猝然沉底。
萧芫在梦魇中痛苦地挣扎,仿佛又被困在了前世的残躯里,每时每刻都痛入骨髓。
直到有些发烫的温度暖了后背,她像是被人抱起,激得意识上浮了些。
可随之的疼痛骤然尖锐,她一下哭喘出声,手死死摁上小腹。
痛连绵不绝,愈演愈烈,顷刻袭满周身。
感觉有一点熟悉,可是以前她从来没有这样痛过,像是要活生生将人劈开一般。
萧芫呼吸艰难,无法控制自己口中溢出的声音,想挣扎却没有力气,只能一阵阵地发抖。
也听不清耳边的话,隐隐约约感觉到是他抱着她。
周身亮了,似乎进来了不少人。
再之后,便又模糊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挨过一遭,萧芫虚脱地瘫软下来,冷汗湿了重衫,满头的墨发也湿了,耳鸣声中,他好像在唤她的名字。
她没办法回应。
听到他压抑着声音大怒,厉声让传精通妇疾的御医过来,言曹解释了什么,被他毫不留情地呵斥了回去。
又是好一会儿,萧芫终于拾起一缕游丝般的气力。
挣扎着动了下,弱声唤他。
勉力睁开眼,他的面容有些发花。
李晁红着眼睛将她鬓边汗湿的发撩入耳后,像是也随她与疼痛打了一场仗般,声线夹杂着些微颤栗,“芫儿,怎么样?”
萧芫摇了摇头,眼角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随着动作滑落。
惨白的面容布满冷汗,声音细弱:“不算什么急症,让太医明日来便可。女子月事,太医就算此刻来了,也没什么法子的。”
她身上已被更衣擦拭过,底下也垫了月事带,他的大掌代替她捂着冰凉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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