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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发少年的呼吸彻底乱掉,兵荒马乱,溃不成军,腰肢酸软地坐上支进腿间的膝盖,摇摇颤颤,似挣扎也似迎合,手指在那身纯白礼服上留下汗涔涔的指印,挡在颈后的手掌也缓缓插入发间,抵着他的脑袋向前,掌控和喜爱混合在一起,酿成令人迷醉不堪的烈酒,浮浮沉沉,如陷大梦。
“呼吸。”
“张嘴。”
“牙齿收起来。”
“呜……”
路骁无力思考,外套凌乱堆叠到腰间,里面的黑色短裙也松松垮垮挂下大半个肩头,眼泪顺着脸颊淌进锁骨,在潮红皮肤上蜿蜒出一道亮晶晶的水痕,黑色布料顿时加深几分,然而小腹之上早就印下一块指甲大小的黏稠水渍,倒也莫名对称。
黑眸扫过满脸绯红的少年,席昭指腹揉过那红肿滴血的下唇,半是逗弄,半是恶劣。
“舌头伸出来。”
琥珀眼瞳迷蒙朝他望了一眼,温驯吐出一节舌头,双臂也迷迷糊糊地搂了上来,在他唇边舔舔,委屈巴巴地哼唧:
“席昭……好难受……”
席昭侧首,引着那点舌尖流连勾圈,胯骨撞上胯骨,懒懒笑着:“哪里难受?”
翘起的尾巴硬得到发疼,路骁浑身烫得像被煮熟,却仍在黏黏糊糊讨要亲吻:“都、都很……很难受……哈、好热……”
耳边轻笑撩得心口发痒,席昭只是加深了这个吻,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尽了。
呻吟与喘息在暗里交织重合,绷紧泛白的指尖不慎扯倒了试衣间里的服装架子,红的白的粉的各种布料在身侧降下一场花雨,他们跌入这丝绒般的黑夜,一张红纱扬起落下,目之所及都被染上一片灼红,于是万物沉睡,宇宙阖眸,在隐秘无人的角落,放肆宣泄着年轻的爱恋与情浓。
直至永久。
……
夜晚校园已经没什么人了,早有预料的席同学拿出乔知给他的礼堂钥匙,该打扫的打扫,该整理的整理,换好衣服,锁门离开,要多从容有多从容。
“咔哒”一声,礼堂里的暧昧被大门锁上,路骁磕磕巴巴:“你,你用什么理由找乔学长要的钥匙?”
席昭淡淡到:“他没问。”
羞愤捂脸,路骁第无数次羡慕起席大魔王无人能及的淡定。
“要是我没,没拉着你……”
闻声席昭只是微妙瞥了他一眼:“对于一个每天早上都哼哼唧唧,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梦的人,这个选项,我觉得没有必要纳入讨论。”
小路同学脸色爆红。
排练舞台剧的这段日子,有时补习晚了他就会耍尽各种手段赖在501不走,席昭偶尔同意,偶尔拒绝,过了阵子不知从哪抓了服中药,用一种“大郎吃药了”的“核善”口吻给他强行灌了下去。
路骁精神好了,乱七八糟的梦做得也少了,就是哪个苦的啊,他真是一边哭一边喝,一边喝一边哭。
羞愤欲死地朝人肩膀撞去,不料脚下一软直接又扑了满怀,路骁脑子一抽直接往上一跳,脑袋死死抵进席昭颈窝,双腿紧紧夹在腰侧,像只不想和树杈分开的小树懒。
下意识抱住腿弯,不至让人掉下去的席昭:……
叹了口气,反正也不重,他也懒得再把人从身上撕下去,一手扶稳腰身,一手从两条腿下托过,淡定自若地抱着人走了。
两件皱巴巴的礼服装进书包被路骁拎着,书包肩带在后面摇摇晃晃,某位同学脑门也越来越热。
“其实……我也准备了表白,就等着你过生日……”
“那就等我过生日再表白一次。”
“可是……表白两次不会很奇怪吗?”
“不会,那只代表多了一个值得纪念的特殊日子。”
“……”
寒风依旧凛冽,心头却烫得像被暖水裹住,路骁小声嘟囔着:“那我今晚还能和你一起睡吗?”
“不行,”席昭拒绝得干净利索,“今晚已经闹得够久了。”
“哦,好吧……”
犹不死心地偏头,棕发脑袋蹭啊蹭,黏黏糊糊地亲了亲席昭的脖子:“那明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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