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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又见江迟序大步进了轿厢,怀里抱着江迟安出来。
江迟安浑身是血,墨黑色的衣服被血浸透了,泛出铁锈色的光泽,昂贵的衣料蕴满了血液,沉重的贴在他身上。
守着门的嬷嬷哪里见过这么多血,一时间惊呼不定,也有几个跑得快的小丫鬟往府里慌张跑去报信。
“过来接人。”江迟序面色阴沉,语气冷冽。
几个力气大的嬷嬷如梦初醒,赶紧凑上来接过江迟安,几个人将他稳稳的抱住。
江迟序紫色官服蹭了许多血,连着脸颊上也有几道,他顾不上擦,一边往轿厢里进一边吩咐:“愣着做什么!抱进去!找府医!”
江迟安这时候微微睁开眼,剧烈的疼痛已经将他麻痹,他嘴唇泛白:“幼仪……幼仪怎么样了?”
江迟序本进了轿厢一半的身子又重新出来,冷冰冰看着江迟安,眼中晦暗不明:“她很好。”
微微扬起头看了看江迟序,江迟安笑了笑:“好。”
颇有挑衅意味。
江迟序并不想与重伤的人计较,他俯身将苏幼仪抱在怀里下了马车,桃溪惊魂不定地跟在后面。
苏幼仪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往门内走,低头一看地上全是血迹,她手脚软着还没缓过来,使劲浑身力气拽着江迟序沾满血的衣袖与衣襟检查。
“兄长你受伤了?!”
江迟序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衣裙上血迹斑斑,发丝凌乱,满脸泪痕,脸颊上有几根沾了血迹的指痕,金步摇还有蝴蝶簪子丢了几支,她在颤抖,惊慌不定看着他。
江迟序闭了闭眼,压下眉头,“我没事,幼仪。”
怀中人忽然浑身松了下来,紧接着放声大哭。
“兄长,江迟安他,他怎么样了?”
“他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兄长,怎么办,怎么办?”
江迟序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像是要把她抱进身体里,他低头轻啄她满是汗的额头。
“别哭,他不会有事。”
苏幼仪大难中逃脱,又被江迟安奄奄一息的模样吓住,此刻缩在他怀中泪水汹涌,直到被放在床上依旧止不住眼泪,很快便发起高热。
府医诊脉后退至外间开药方,江迟序拧了帕子细细擦拭她的脸颊,那里有几根江迟安留下的指痕血迹。
高热发得快,不多时,苏幼仪意识模糊。
江迟序为她换衣裙时,还未解开衣襟便被她一把拽住,她口中呓语混沌,江迟序贴近了听见:“迟安……”
唤了桃溪进来为她换衣裙,片刻后苏幼仪忽然又醒了,她面色苍白,眼眸深幽,一看见江迟序,眼睛亮了亮。
“兄……夫君,迟安他怎么样了?”
江迟序坐回床边,把她冰凉的手握住,“方才丫鬟来报,说无大碍,只是伤得深须得养一阵。”
手中柔嫩的小手骤然放松,床上躺着的几乎要薄成一张纱的人似是散了力气,重新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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