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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第3页）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你对我似乎过于宽容了一些。”波德莱尔很难不多想，还是说这是对小孩子的宽容。

“你们是和我们第一个建交的，因此我并不介意对你们优待一分。”山海明很快就说出真相，他并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尤其是在胜利宫里。

“这个时候还不需要想那么多，波德莱尔，在我的面前不会有战争。”山海明伸手摸了一下波德莱尔的脑袋，几年不见波德莱尔的个子又往上窜了窜。

“那昨天你杀了浮士德……”波德莱尔语塞，他想起来浮士德是个人形异能体，只是浮士德人性太充足，让人总是想不起来他实际上不是人。

“太聒噪了，但丁需要静养。”山海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轻而易举地就废掉了一个超越者。不过，山海明也没有赶尽杀绝，反而留歌德下来好好养伤。

……

山海明坐在但丁的床边，握着他的手，可笑的是山海明的手比但丁的还要冰冷。

这下子，反倒像是但丁在帮山海明暖手一样。

“千禧年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很快就是世纪老人了，但丁。”山海明为但丁持续输送着生命能量，但是但丁没有生病受伤，他只是时间到了，任何挽留都只是徒留悲伤。

“抱歉，这次我恐怕是真的要撑不住了，要把你留在这个世界。”但丁在小憩后缓缓睁开眼睛，他看见了守候在他床边的山海明，仿佛时间还停留在他们当年在柏林求学的午后。

银色的长发铺散在床上，仿佛蜿蜒绵亘的月光。

但丁醒来开启神曲·天堂篇保持自身理智清醒。

“我唯一庆幸的一件事就是，你不像我，你不只有我这个朋友，你还有许多爱着你的家人。”

但丁孑然一身，一百年过去了，还记得他们之间故事的人寥寥无几。

“西方人是不是总喜欢在爱这一点上面纠结？”都这种时候了，山海明还是忍不住反驳但丁一下，“我们这边还是有一些朝闻道夕死可矣的人，情爱对于我们而言，不是全部。”

“即使是一个人孤独地走下去，只要真理还在，我都还能够坚持——也请你再坚持一下。”山海明将但丁的手背贴在自己的额头，他即将失去最后一位可以敞开心扉诉说心事的朋友。

“我知道的。”但丁温柔地摸了摸山海明的脑袋，只要他一死，战争便会爆发，比以往战役都要猛烈的异能大战。

即使他们已经尽可能地影响超越者们对自我，对世界，对生命的认识，但是有些事情是无法阻拦的。

“没有人能抵挡得住野心的诱|惑。”但丁感觉自己体力恢复了一些，起身打算到花园里坐一坐。

“好小明，就让我到花园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但丁笑着说。

阳光，花香，永远都会陪在自己身边的朋友。

但丁枕在山海明的膝上，沉沉睡去。

……

2000年的春季，见证了两个世纪的但丁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因为但丁的血亲均已离世，并且没有留下继承人，所以最后的告别仪式是由山海明帮忙举行的。

……

仿佛只是寻常一天，像是翻开了一页书。

山海明看着最后的友人入土为安，阳光还是那么得明媚，春风和煦。

只是仪式结束的第二天，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喂喂喂，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