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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清算者秘辛与上古盟约（第1页）

屋外的寒风卷着碎石撞在残垣上，发出“噼啪”的轻响，与破屋内炭火燃烧的“滋滋”声形成奇妙的对比。林辰跟着雷火跨过门槛时，脚底先是触到一层暗藏的灵能触发板——微弱的土黄色光晕在鞋底一闪而逝，显然是简易的预警阵纹。他下意识地瞥向地面，发现整个门槛下方都刻着交错的“锁灵纹”，这种阵法能将屋内的能量波动禁锢在三尺之内，比他之前用的微型隐匿阵粗糙却更实用。

“别踩那边的青砖。”雷火头也不回地提醒，一脚踢开脚边的碎木，靴底碾过木屑时竟迸出几星细碎的电光，“老三上周刚补的陷阱，触发了就得喝三天苦丁草汁解毒，那玩意儿比守墓人的电击鞭还折磨人。”

林辰顺势收脚，目光已快速扫过整个空间。这栋看似只有一层的破屋实际被改造成了复式结构，头顶的天花板是可升降的铁板，边缘镶嵌着打磨过的黑曜石碎片，能折射外界光线形成视觉盲区；四周墙壁并非普通砖石，而是混合了星陨铁碎屑的混凝土，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纹路——那是“地脉引气阵”的简化版，能从地下汲取微弱灵能维持阵法运转，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土腥味正是灵能与泥土共振的痕迹。更奇特的是墙角的通风口，用陨铁格栅遮挡，格栅上刻着“泄煞纹”，既能排出烟气又能隔绝外界灵能探测。

角落里的几人闻声都抬了头。最显眼的是个坐在梁上的女子，一身黑色劲装勾勒出利落的线条，腰间挂着七枚青铜铃铛，每枚铃铛上都镂刻着不同的兽头，她晃腿时铃铛纹丝不动，显然是用特殊手法固定过，只有林辰通过【星枢护腕】的能量感知捕捉到铃铛内部流转的风系灵能，那灵能波动竟与守墓人风语部的追踪术同源。正对门口的木桌旁，一个戴着眼罩的老者正用布擦拭罗盘，罗盘指针并非指向南北，而是绕着中心的黑曜石不断旋转，指针划过的轨迹竟与墙壁上的阵纹隐隐呼应，指针尖端偶尔闪过的银光，暴露了其玄铁铸造的本质。

而那个瘦小男子正蹲在火盆边，幽蓝色匕首在他手中如同活物般转动，刀刃划过空气时带起极淡的寒雾，在火光映照下折射出细碎的冰棱。林辰注意到他左手食指少了半截，断口处有灼烧的痕迹，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晶体粉末——那是守墓人制式灵能炸弹的残留物，看来这人不仅擅长隐匿，还精通爆破。

“都别盯着看了，吓跑了贵客老子扒了你们的皮。”雷火将赤红砍刀靠在墙角，刀身刚一接触地面，竟有细微的电弧顺着刀纹爬向地面，周围的空气突然燥热了几分，地面的灰尘都被烤得微微跳动。这柄刀显然经过特殊淬炼，刀背镶嵌的暗红色晶石正随着雷火的呼吸明暗交替，散发着不稳定的雷火双属性灵能。他抄起桌上的酒囊扔给林辰，囊口用浸过灵液的兽皮封着，入手温润，“这是老酒鬼酿的‘火棘酒’，用三阶灵植火棘果发酵的，喝了能暖身子，还能临时提升一成气血。上次青鸾被灵能射线灼伤，喝了半囊就缓过来了。”

林辰接住酒囊时，指尖的混沌能量下意识地探入一丝，立刻感觉到一股温和的火属性灵能顺着囊壁蔓延开来，与体内的气血隐隐共鸣。他拔开木塞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后化作暖流扩散到四肢百骸，【星枢护腕】上的星芒纹路竟随之亮了一瞬，灵晶核心自动吸收了其中逸散的微弱灵能，护腕内侧刻的“聚灵咒”突然浮现，将这股能量转化为滋养经脉的暖流。

“我叫林辰。”他将酒囊放在桌上，金属囊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个不想被‘清理’，也不想被安排的‘意外’。”

“林辰？”瘦小男子突然停下转刀的动作，匕首尖端在火盆里挑起一缕火星，火星落在他手背竟未灼伤，“最近把‘影’小队逼得跳河，还炸了创生科技第七实验室的，就是你？”

林辰挑眉——夜鸦的情报网果然只覆盖地面，他炸实验室后是从地下排水道撤离的，途中还解决了两个守墓人暗哨，“跳河”的传闻显然是外界臆测。但他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点头：“创生科技拿活人做灵能融合实验，留着也是祸害。他们用孩童的灵脉喂养实验体，这种行径比守墓人更卑劣。”

“好小子！”梁上的女子突然翻身跃下，七枚青铜铃铛终于发出细碎的声响，却不是清脆的铃音，而是如同骨笛般的低鸣，声波扫过空气时竟激起淡淡的风痕，“我叫青鸾，以前是守墓人风语部的，专门负责追踪觉醒者。三个月前亲手烧了风语部的档案室，把他们的追踪名单全烧了，现在正被他们悬赏五万灵晶通缉。”她指着戴眼罩的老者，“这是老鬼，前裁决部的阵法师，当年‘净化池’的阵纹就是他设计的——后来亲手拆了半个池子叛逃出来，气得冥执事当场砸了三座灵晶塔。”

老鬼闻言抬了抬眼罩，露出一只浑浊的右眼，眼球表面竟布满了细密的阵纹，那是常年刻画阵纹留下的印记：“小子的护腕不错，北斗七星聚能阵，还加了灵晶共鸣的改动，比守墓人现在用的制式装备强多了。守墓人去年刚更新的‘鸦羽护腕’，只能单向吸收灵能，你这护腕还能反向转化，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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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雷火指着门口一个始终背对着众人的高大身影，那人穿着黑色斗篷，斗篷下摆绣着残破的盾形纹章，手里把玩着一枚生锈的铁牌，铁牌上刻的“清道夫”字样已模糊不清，“代号‘磐石’，以前是清道夫小队的队长，亲手宰了三个想把他家人抓去做实验的执事。那三个杂碎用他女儿的头发做灵能追踪，被他活生生捏碎了灵核。”

磐石终于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左脸颊上印着守墓人的鸦羽徽章烙印，只是被一道刀疤从中劈开，仿佛要将这耻辱的印记彻底割裂：“你的灵枢针，是用星陨铁和幽冥草汁液炼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肩，那里的衣料下隐约能看到凸起的疤痕，“三年前被这玩意儿射中过，灵脉堵了半个月，后来靠老鬼的‘通脉符’才疏通。这针的特性我认得，刺入后会散发幽冥寒气，让灵能暂时凝固。”

林辰心中了然。眼前这些人虽来历各异，却都与守墓人有着血海深仇，他们身上的能量波动看似杂乱，实则都带着同一种决绝的锋芒——那是被逼至绝境后，向命运挥刀的野性。青鸾的风系灵能带着焚尽一切的炽热，老鬼的土系灵能藏着破阵而出的坚韧，磐石的金系灵能透着玉石俱焚的刚猛，而那个瘦小男子的冰系灵能里，则裹着隐忍多年的狠厉。

雷火拉着林辰在火盆边坐下，铁锅里的野兔肉已经炖得软烂，汤汁表面浮着一层淡绿色的油花，那是加入了“凝气草”的标志，能让肉质中的灵能更容易被人体吸收。他用匕首挑起一块兔肉递给林辰，匕首尖端还沾着汤汁，竟被他指尖的雷火灵能瞬间烘干：“尝尝老鬼的手艺，这老家伙以前在裁决部专门给长老做饭，灵膳手艺一绝。上次我们伏击守墓人运输队，他用普通的土豆炖牛肉，愣是做出了三阶灵膳的效果，吃完后每个人的灵能都涨了半成。”

兔肉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土系灵能顺着喉咙滑入胃里，瞬间驱散了夜寒。这灵能与普通灵植的能量不同，带着一丝温润的生机，显然是老鬼在烹饪时加入了“活气散”，既能提升灵能吸收效率，又能修复细微的经脉损伤。林辰正欲开口，【星枢护腕】突然微微发烫，灵晶表面的星芒纹路闪烁了两下——这是能量场被扰动的迹象，扰动频率与守墓人巡逻机的灵能引擎完全吻合。他余光瞥见老鬼的罗盘指针突然疯狂转动，指向屋顶的方向，指针与罗盘边缘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

“别紧张。”老鬼慢悠悠地转动罗盘，指尖在盘面的阵纹上轻点，每点一下，罗盘边缘的黑曜石就亮一分，“是守墓人的低空巡逻机，型号应该是‘鸦-3型’，每隔一个时辰过一次。屋顶的‘幻形阵’能把这里伪装成坍塌的废墟，探不到我们的能量波动。这阵法是我用‘迷踪石’改良的，就算他们用红外探测也没用，只会看到一堆断砖烂瓦。”

果然，片刻后传来一阵微弱的引擎声，那声音从远及近，又逐渐远去，护腕的异动随之消失。林辰这才放下心，看向雷火：“你说的‘净化计划’，到底是什么？我在创生科技的实验室里见过类似的项目，他们称其为‘灵源萃取’，但具体目的不明。”

雷火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他拿起酒囊猛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脖子上的伤疤，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那道伤疤是被守墓人的“噬魂鞭”所伤，至今仍能感应到残留的阴寒能量。“三年前我还是裁决部的行刑者，负责押送‘异端’去净化池。有一次冥执事的亲卫队押来一批孩子，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才五岁，说他们是‘混沌能量携带者’，要提前净化。”

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砂纸摩擦，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握住酒囊的指节处竟迸出几星电光：“我偷偷跟去净化池，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惩罚之地——池底埋着十八根‘噬魂柱’，每根柱子都刻着‘抽灵咒’，能抽走人的灵脉本源，转化成纯粹的能量注入地心。守墓人对外说这是‘维持地脉稳定’，但我在执事的密室里看到过加密文件，那些能量是用来喂养‘监察者’的食粮！文件里还写着，等收集到足够的能量，监察者就会‘降下神罚’，清除所有‘不纯’的人类。”

“监察者？”林辰追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护腕上的灵晶——这与他在遗迹中看到的壁画吻合，壁画上那些头戴羽冠的巨人，正吸食着人类的灵能，巨人脚下的人类如同蝼蚁般渺小，壁画角落还刻着“饲神”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