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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海清往后看着,看到了一个身影身着白衣:“咦,十殿下?”
何宸惺打开扇子扇着风,颇不满的说:“暗五,小嫂嫂,你们怎么背着我去青驹岭?”
暗五停下来了:“十殿下。”
何宸惺虽然看不到暗五面纱之下的模样,但一定知道暗五在蹙眉:“多一个人不多,暗五别皱眉了,我们一起拉着小嫂嫂好不好?”
何宸惺从拖板车上跳下来,对着臧海清说:“小嫂嫂坐上来,我们拉着你。”
暗五搀扶着臧海清,让他慢慢坐上去,等到臧海清坐稳,暗五便开始继续拉着车,何宸惺也搭了一把手,只不过他总是凑巧碰到了暗五的手背或者他的指尖,暗五蹙眉躲开,但是何宸惺心大的没边,丝毫不在意,反而耳尖红了又红。
同样心大的还有臧海清,坐在拖板车上困的打瞌睡:“唔。”
他心里念着何晏霆,但孕期让他嗜睡的没边,他便恰着自己的腿:“不可以困,不可以睡的,宝宝。”
“我们去找父亲,宝宝打起精神来。”
但有时候困这个东西可以打败所有,暗五再转身的时候看见臧海清乖巧的睡在拖板车上,只不过还挂着几颗泪珠,发出“唔。”的声音。
何宸惺咂咂嘴,他对着暗五说:“老陆是脚力,向来不骑马,这次他是骑着马回来的,身上没有一丝泥土,也就是他没从马上摔下来过,常人在山谷间骑马都艰难万分,更别说他这个常来不碰马又身负重伤的脚力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有问题?所以才来的?”
暗五摇摇头:“不算是。”
暗五是看见臧海清捧着肚子在那里挑马的时候,知道这个小家伙一定会偷跑出去找何晏霆,他便由着他的性子陪他来找。
何宸惺继续打开扇子扇着风:“知道二哥对你不好,要是这次二哥回来了,我给你要过来得了,等着我怎么着也比二哥强,不是么?”
暗五一身黑衣:“戴罪之身,要给二殿下赎一辈子罪。”
何宸惺气的想敲开暗五的榆木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怎么长的:“你怎么算有罪呢?明明…”
随即意识到自己不该说,便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该提。”
他们从营帐走到青驹岭大概花了一个时辰,一到地方,臧海清就睡醒了,何宸惺撇撇嘴,心里想着这个小矮凳心真大。
臧海清一睁眼就吓了一跳:“唔。”
满眼都是尸体,全都是血水,夜晚更加寂寥,也更加骇人。
何宸惺倒是蹲下身子仔细的看着这些个尸首,眉头紧紧的蹙着:“这一定有问题,这倒下的方向几乎朝着我们来时的方向,这说明他们当时是从青驹岭归来,他们已经将胡人赶回边境胡地了。”
何宸惺喊了一声:“暗五。”
暗五还在搀扶臧海清,暗五扫了一眼便说:“嗯,是遭了细作了,不像是胡人手笔。”
臧海清一处又一处的扒着,翻开一个又一个的尸首。
翻开一个看着:“不是。”
翻开另一个看着:“还不是。”
他不敢大声引起胡人的注意,便捧着肚子小声地呜咽:“殿下,你在哪?”
“殿下。”
何宸惺头都大了,他看见小孕夫翻着尸首找丈夫的场景,觉得又心酸又头疼,生怕臧海清生了:“小嫂嫂,慢些,慢些…”
暗五说:“任他去吧。”
“十殿下,我这里看顾他,你去旁处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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