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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接的?”何晏霆问。
臧暨笙压低声音:“榕膺。御马监左使。”
何晏霆想了片刻,才想起来榕膺是谁,他问臧暨笙:“给你弟治病的那个小太监?”
臧暨笙点了点头:“现在可不是小太监了,人家是有权势的御马监左使了。”
何晏霆便跟着臧暨笙下了马车,他瞥见了那个男人,准备的来说应该是个男孩,身量娇小,腰身不堪盈盈一握,颇有弱柳之姿。
榕膺朝着何晏霆屈身:“恭迎二殿下。”
“陛下还在殿内等您。”
榕膺也看见了跟在何晏霆身后的臧暨笙,他朝着臧暨笙也作了一个揖,臧暨笙回了礼。
随后榕膺便引着何晏霆去了明堂,何晏霆左右看了好几眼,他十五岁的时候就被皇上送去了西北,前后五年,都不许回来。
毕竟皇上的子嗣众多,他母妃早亡,又是没有家族势力的一族,早早就被皇上所遗忘了。早早便打发去了西北戍边,说是从戎多长本事,其实是眼不见为净。
他刚到明堂前,就跪在门外重重的磕头,行跪拜大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不敢抬头,皇上淡淡的说了一句:“起来吧。”
何晏霆这才看清皇上,皇上比五年前老的太多了,双鬓斑白,已经有了老朽之势,他疲倦的看着何晏霆:“西北苦,倒也没见你抱怨过。恨不恨朕把你送过去受苦?”
何晏霆又磕头:“儿臣在西北日日念着父皇把儿臣送过去的苦心。”
皇上淡淡的笑了笑:“老二长大了。”
过了半晌,皇上声音哑了半分:“你大哥快不行了。”
“去看看他,然后从西北回来,我给你封地,就在京城。”
何晏霆心里颤了一下,这些年宫里斗的乌烟瘴气、你死我活的,几个皇子还被牵连关进了宗人府,现下太子又快不行了,皇上才想起来这个被他早早贬在西北的儿子,企图召他回来制约其他的皇子。
他一直不愿搅进这浑水里。
皇上看何晏霆没答话,就笑了笑:“老二,这些年你有心避着宫里,但你毕竟是朕的儿子,你避的了一时,避不了一世。”
“早点回来。回到朕身边来。”
何晏霆敛了眸子:“是。”
皇上听到何晏霆的答话之后,便不愿意多和何晏霆说,皇上因为太子的病情也焦虑了快大半年,身子早不如从前。
“宫里给你备下了接风宴。”
何晏霆说:“多谢父皇。”
第2章
红瓦白墙上立了几只鸟雀,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宰相府里的奴仆都忙的脚不沾地,府里比着之前可是热闹许多了。
臧海清穿着白色的雀衫,头发高高盘起,小脸红扑扑的,唇瓣软而红润,从醒来到现在就一直都守在大门口。
臧海清探着身子往外看去,歪着脑袋,像只刚刚出林的小鹿。
眼中的清澈见底,如山林般不曾划破弥雾。
华榕郡主大老远就看见一直守在门口的臧海清,就大声喊了臧海清一声:“清儿,别老在门口,小心着凉。过来阿娘这里。”
华榕郡主年纪不大,长相艳丽至极,尤其是那双眸子,带着无辜清纯,偏偏流转的时候,带着灵动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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