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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群众就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听王雪这样一说,又觉得她有理。
于是大家又转头给另一方和稀泥。
“为军哪,叫我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人家,你瞅瞅……”
赵为军的黑脸更黑了。
那边,被儿子儿媳用力拔面上粪舀子的孙婆子还在嗷嗷惨叫。
这现场,怎一个乱字了得。
粪舀子卡进去了,扣得死紧,赵为民、吴建国两个一拔拔不下来,二拔纹丝不动,倒是把孙婆子拔得焦疼,她一边嗷嗷地惨叫,一边挥着拳头要打人,嘴里还不住地骂吴建国:
“下作地小|娼|妇,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想叫我吃苦头?你个不孝的东西……”
她脸上还戴着武器呢,这样一摇头晃脑,好悬没把吴建国再次当木鱼敲了。
累得满头大汗的吴建国当场就火了——他和孙婆子又没多深的感情,纯粹是看着她一把年纪了脸上被迫镶了个粪舀子当面具、实在可怜才搭把手的,呵,现在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牙齿磨了磨,眼珠子一转,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这东西嵌得死紧用手拔不下来,不然这样,你叫娘蹲下,脸摆正,让这杆子横着伸过来,我那么歘的一脚,绝对能把这个粪舀子和咱娘脸分开。”
赵为民一听,还挺有道理,于是从柴房里一根长枝子牵引着孙婆子慢慢蹲下——孙婆子刚才被王雪那么劈头盖脸地一浇,整个人的状态宛如古希腊掌管粪坑的神,虽然是亲娘,赵为民也不敢直接上手。
孙婆子骂骂咧咧亲儿子嫌弃自己不孝顺,赵为民装聋作哑充耳不闻。
吴建国倒是兴奋起来了,摩拳擦掌跺脚地在一边活动身子,院门口的众人就跟那聚集的土拨鼠一样,伸着脖子看这一幕。
连王雪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支着扫把在一边看。
吴建国在万众瞩目中“嘿!嘿!地吼了两声,助跑——抬腿——咔崩!
粪舀子被高高踹起,孙婆子终于在吴建国这一记无影脚中和面具人舀分离,那张橘子皮一样的的老脸边缘出现一个红圈儿——那是粪舀子依依不舍的留下吻痕。
王雪就跟那大鹅一样,嘎嘎嘎地嘲笑:“狍子屁股边上有圈白毛,你脸边上有个红圈,你的脸可比狍子屁股高级。”
话音一落,门口的人群噗噗噗地笑喷了好几个。
孙婆子刚从黑乎乎的粪舀子底挣出来重见天日,因为吴建国那一脚脑瓜子被反弹力震得还嗡嗡响着回声呢,就听见王雪这个罪魁祸首还在那趾高气昂的嘲讽。
她脑袋嗡的一下,热血冲上了头顶,狰狞着脸捡起了刚才还套在自己脸上的粪舀子,就跟使长矛似的猛地戳了过去。
“你个狗||日的小贱人!老娘和你拼了!!”
王雪不然示弱,举着沾着翔的大扫把迎战。
哐当一声短(长?)兵相接,上面的翔点子如雨落般纷纷。
但反正两个人此刻身上都脏了,又杀红了眼,现在一心只想弄死对方,硬是盯着翔林翔雨继续打。
原本在一边板着脸准备劝架呵止两人的赵为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让开。
看热闹的众人齐刷刷又又又到底了一口凉气——臭烘烘的空气叫他们纷纷干yue了出来——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一个人退场。
一个个硬抗着逐渐浓郁的臭味坚持着,眼珠子亮得像是灯泡一样。
与之相反,吴建国此刻正瑟瑟发抖。
——他刚才正帮孙婆子踹开粪舀子,正得意着没来得及走呢,这两就打起来了,他此刻被卷到战场边上了!
赵为民那个狗东西,自己发现不对了掉头就跑,都不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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