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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节（第1页）

掌柜说他知道我爷爷的事情，这让我顿时来了兴致。

但掌柜说这个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还让我陪他出去走走。

我二人来到屋外，我走在掌柜的身后，我发现他步伐有些不稳，时不时会咳嗽，这不像是高手的样子。

除非，他真的即将油尽灯枯。或者说，他受了不治的重伤。

来到石桌前，掌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外面很冷，寒风刺骨。

我担心的说道：“前辈，外面天寒地冻，要不去屋里说吧？”

掌柜摇了摇头，说：“没事儿，我还扛得住。这事儿，不能让小白知道。”

“嗯。”我点点头，不再说话，安静坐下来，感受着刺骨寒风，等着掌柜开口。

掌柜自顾一笑，脸上写满了故事，好像他年轻时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这才有了现在这份从容和淡定。

片刻后，掌柜开口说道：“归一，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其实并不知道你爷爷的事情。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算不上深交。我用这个借口约你出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其实刚才掌柜说不想让小白知道时，我便已经猜到了，他约我出来，肯定有其他事情。

“嗯。”我嗯了一声，没有承诺，且听听他怎么说。

掌柜说道：“当年我像你这般年龄时，何等意气风发，几乎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不惧一切。后来遇到了小白，其实我当时很矛盾，我虽然表面上天不怕地不怕，但我怕保护不了小白。因为小白的无所畏惧，这才让我下定了决心，大不了生死相随。”

“我很自信，我也很自大，我相信自命不凡，我相信我有能力改变这一切。我也相信逆天而行，我一定能成功。但后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我发现人终究斗不过天，斗不过三界运转秩序，斗不过阴阳轮回交替。”

“随着我年龄越来越大，而小白的容貌没有任何变化。或许是因为我逆天而行，导致我年轻时受了重伤，积压成疾，始终无法治愈。现在的我，早已不能独当一面。小白不想放弃我们的感情，也不想放弃五里铺棺材。”

“她愿意等我，愿意等我轮回转世，再续前缘。可我早就想明白了，我不能耽误她。我这么下去，只会害了她。她无法安心修炼，无法渡劫，到最后也会落得惨剧。我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解散五里铺棺材，让她放下我，回到深山继续修炼。”

“唉。”听到此处，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忽然间想到了一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掌柜和夫人之间的感情，情比金坚。若是他们是普通人，或许不会遇到这么多曲折坎坷。但他们一个是修道之人，一个是千年蛇妖，注定不会有结果。

我沉默了片刻，说：“前辈，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到时候说服夫人，让她放下这段感情，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差不多吧。”掌柜无奈的说道：“小白是个固执的人，她不愿意放弃。但等我离去之后，我相信她会想明白。如今黄仙老祖已经开始动手，要不了多久，修行界也会动手。五里铺棺材撑不了多久，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结束这一切。”

我配合性的挤出了一个笑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掌柜看着我，说：“归一，我知道你的事情，你比我还要疯狂。不但娶了鬼妻，身边还留着碧眼白狐，你想过以后的路吗？我便是你的列子，我给你说这么多，也是希望用我自身的教训，让你知道如何抉择。”

我闻言无奈一笑，说：“前辈，实不相瞒，之前我和你想法一样，天不怕地不怕，铁了心要逆天而行。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我也看出来，人斗不过天，斗不过阴阳轮回秩序。我和你一样，顶多只有百岁阳寿。可她们不同，她们寿元不知，迟早有一天我会先离去。”

“对于我的鬼妻，还有狐妖，我思考了很久，但始终找不到妥当的办法。我打算把狐妖送回她的故乡，然后把我的鬼妻送回她该去的地方。如此一来，就算我孤身一人，我也不再有顾虑。其实我心里很舍不得，可没办法，长痛不如短痛，我必须要接受这个事实。”

“嗯。”掌柜点头道：“归一，我支持你的想法，你说的没错，长痛不如短痛。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和小白有两个孩子，但没有一个能活下来，他们都是不该出生之人，还没生下来，便被老天爷夺走了。我怕了，但我不后悔，最起码，我和小白在一起的时光，是我这辈子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掌柜这番话，让我不自觉想到了苏媚儿。之前这小狐妖想和我毛手毛脚，但我忍住了，我怕只会牵扯出更多的因果。

我到现在才明白了爷爷的话，不管我选择苏媚儿还是阿奴，注定一生难安。而我同时选择了她们两个，又岂能善终？

我和掌柜的聊天，让我下定了决心，我不能拖累她们。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连我都扛不住，更别说掌柜。此时的他，咳嗽的更加厉害。

我赶紧让他回屋，掌柜这次没有固执，对我说道：“归一，五里铺棺材很快就不太平了，请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我抱拳道：“前辈，归一尽力而为。”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