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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声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满室星空也静止流转。
李珣像木头似的杵着,心里头空落落的。
刚开始那两天他以为他能很好应付这种难堪,毕竟他的骨子里就已经学会了克制,甚至也装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现在才发现不行。
他很想要她,很想很想要她。
那种又爱又恨的复杂情绪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令他愤怒又无奈。
他既恨他鬼迷心窍,又无奈他竟然无法掌控意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沦陷,甚至连挣扎的欲望都没有。
这样的李珣,真叫人鄙视啊。
偏偏他一时半会儿又无法挣脱,只能放任自己沉沦。
浑浑噩噩度过了一夜,翌日李珣疲惫不已。
那只八哥还在书房里,许是饿了,一个劲儿上蹿下跳。
李珣看了会儿它,一时有些心灰意冷,最后打开笼子把它放了。
鸟儿得到自由,立马飞了出去。
老陈进书房,见到空笼子也没吭声,只是担忧他的身子受不了,说道:“郎君昨晚只怕一宿没睡。”
李珣没有说话,他到底还是有些受不住,倦怠道:“我先躺会儿,晚一些去政事堂。”
老陈心事重重地退了出去,李珣则在榻上和衣而眠。
外头的吴嬷嬷让奴仆把伺候洗漱的东西撤了下去,老陈重重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昨晚一宿没睡。”
吴嬷嬷抱手不语。
老陈头大如斗,“照这样下去,只怕又会服寒食散。”
吴嬷嬷心疼道:“这孩子就是太倔,从小便是如此,又爱钻牛角尖,若非他自己想通了,旁人是没有法子的。”
老陈:“迟些我去找宋御史,让他抽空带郎君到外头散散心,听听禅也好,省得他闷着难受。”
吴嬷嬷点头道:“这法子好。”顿了顿,“若实在不痛快,便把林二娘绑进府来供他发泄,不就是一官家娘子么,折损在府里头晋王府也担得起。”
隔壁街的平春苑一早就在收拾了,里头是三进宅院,比朱家院大不少。
宋致远路过时还撩起马车帘子瞧了两眼。
待到上午巳时,李珣才收拾妥当去政事堂。
途径长廊时,养鸟的老仆刚把笼子挂上,他就听到那鸟儿接连乱叫几声。
当时他也没在意,谁知没走多远时,那鸟儿忽然说道:“回窝窝,奴要回窝窝。”
李珣顿住身形,似觉得诧异,困惑地扭头看老仆,问:“这鸟儿我不是早上把它放了的吗,怎么又在笼子里?”
老仆笑道:“回郎君的话,家养的鸟儿,已经驯养惯了的,放出去了它自然知道回来,赶不走的。”
李珣盯着那八哥看了许久,忽地笑了,背着手施施然离去。
有点意思。
下午林文德原本在户部大堂里办理公务,突见同僚来传话,叫他去一趟政事堂。
林文德的手抖了抖,落下一滴墨汁,心里头惶惶不安,悬挂在脖子上的那把刀总算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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