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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京阙疑云(第1页)

第7章京阙疑云

北疆的晨霜还黏在车帘角上,马车轱辘已碾过云中城最后一道关隘。官窈将掌心的定北珠往车窗上一贴,淡蓝光晕透粗布帘渗出来,把身后渐远的大漠轮廓映得像幅浸了水的墨画。彭君逑坐在对面削木簪,匕首划过松木的沙沙声,混着车轮碾地的轱辘声,倒成了这枯燥旅途中少有的安稳调子。

“窈儿,你瞧这支雎鸠簪,比你常戴那支银的称手多了。”他把磨得发亮的木簪递过来,簪头雎鸠展翅的纹路,和官窈腕间手链竟是一个模子刻的。官窈指尖刚碰上,就觉一股暖融融的温度浸过来——比那冰凉的银器贴心多了。她刚要开口谢,掌心的定北珠突然剧烈震颤,车窗上的光晕猛地扭曲,映出片刺目的红。

是落马坡。十里外的山道上,一队黑衣人举着乌鸦令牌伏在乱石后,箭矢头上的暗紫毒膏,和当年黑风坡的埋伏一模一样。

“快让车夫改道!走侧谷!”官窈声音都发紧,忙把珠子转过去给彭君逑看。他脸色一沉,掀帘的动作都带了风:“陈武!通知所有人弃官道,落马坡有埋伏!”

话音还飘在风里,远处已传来弓弦崩裂的锐响。三支毒箭擦着马车顶飞过,“笃”地钉进路边枯树,箭尾颤得嗡嗡响。

“是‘寒鸦’的余孽!狗娘养的还敢追!”陈武拔刀出鞘,铁刀撞在车辕上火星四溅。彭君逑一把将官窈按回座位,自己踩着车辕翻上马背,玄色披风在风里兜成个黑帆:“林锐带十人断后,其余跟我冲!”长枪一抖,迎面来的箭就被挑飞,马蹄长嘶着往侧谷奔去。

侧谷窄得只能容两马并行,黑衣人的箭雨织成张密网。彭君逑喊了声“举盾”,盾牌相撞的脆响里,官窈忽然想起母亲兵书里的话——狭路遇伏,火攻最妙。她摸出火折子,抓过车座下备用的油布,“呼”地燃着就往谷口扔。火舌卷着浓烟冲天时,黑衣人的箭果然顿了顿。

就这眨眼的空隙,彭君逑已带着人冲开个口子。他勒马回头,见那些黑衣人拳脚招式利落,竟带着禁军的架子,眉头拧成疙瘩:“不是北疆流寇,是京城来的。”官窈攥着定北珠追上来,珠子里正映着为首那人的侧脸——左眉骨一道月牙疤,分明是柳丞相府里护过秦坤的死士。

“冲着我们来的,准确说是冲着定北珠和玉玺。”她把珠子揣回怀里,腕间雎鸠手链蹭到木簪,叮铃响了声。彭君逑握长枪的手紧了紧,目光扫过身后疲惫的队伍:“京城这潭水,比漠北的流沙还深。从今儿起,都乔装分批进城。”

三日后朱雀门外的迎客楼,官窈扮成青衫书生临窗饮茶。发髻挽得极低,额前碎发遮了大半脸,手里摇着把素面折扇,眼梢却始终勾着楼下过往的车马。彭君逑立在她身后当书童,声音压得极低:“陈武接上大理寺卿周衍了,今晚城郊破庙见。”

茶盏刚挨到唇,官窈忽然僵住。街对面绸缎庄前,个破衣烂衫的老妇被俩捕快追着打,那佝偻的背影,分明是官承业府里管洒扫的张妈。她“噌”地要起身,手腕被彭君逑按住:“别动,这地界柳党的眼线比苍蝇还多。”

等捕快骂骂咧咧走了,彭君逑才让人把张妈悄悄接进客栈后院。老仆一看见官窈,“扑通”就跪了,哭得直抽气:“县主啊,侯爷是被人害死的!那天我在柴房躲着,瞧见个穿锦袍的进了囚车,手里还攥着个小瓷瓶!”

“锦袍人长什么样?”官窈扶她起来,掌心定北珠烫得像块小火炭。张妈抹着泪回忆:“戴了帷帽看不清脸,就瞧见腰上挂块玉牌,刻着个‘安’字!”

彭君逑脸色“唰”地白了——那是堂叔彭安从不离身的麒麟纹玉佩。

城郊破庙的烛火被风吹得乱晃,周衍穿件灰布袍子,见了彭君逑先叹口气:“你这趟回京城,纯属自投龙潭。皇上卧病,二皇子跟太子斗得凶,柳党余孽又在暗处搅浑水,这地方如今碰不得。”他递过卷牛皮卷宗,“官承业的验尸格目写着‘暴病而亡’,可我私下让人查,他指甲缝里有乌金粉——那是‘牵机引’的药引,宫里才有的毒。”

官窈指尖抚过“暴病而亡”四个字,寒意从脚底往上窜。这时定北珠突然亮起来,在泥墙上投出段虚影:官承业被人死死按住下颌,戴帷帽的人影正把瓷瓶里的东西往他嘴里灌,腰间玉牌的“安”字在烛火下扎眼得很。影像闪得快,却让彭君逑的拳头攥得咯咯响。

“彭安关在哪儿?”他声音像淬了冰。周衍面露难色:“天牢最深处,二皇子的人守着,皇上钦点的案子谁敢碰?不过——”他话锋一转,“明儿是太后寿辰,天牢守卫要调去宫外围着,倒是个空当。”

回客栈时已过三更,官窈把定北珠搁在桌上,光晕里慢慢浮上天牢的地形:三重石门,两处瞭望塔,最里头囚室旁藏着条废密道,直通城外护城河。“这是外祖父监造天牢时留的后手,只有沈家后人知道机关。”她指着影像里的凹槽,“得用雎鸠手链才能开。”

彭君逑盯着影像冷笑:“二皇子故意调走守卫,就是等着我们钻套。他想坐实彭安通敌的罪,顺带把我们也捎上。”官窈却把那支雎鸠木簪插进发髻:“他越引诱,越说明彭安手里有秘密。我们不光要救他,还得把背后的人揪出来。”

次日京城到处挂着寿字灯笼,官窈扮成送寿礼的宫女混进宫,彭君逑则带着陈武几人,装成修缮天牢的工匠在宫墙外候着。宫道上挤得人多,她低着头往前走,眼角余光突然瞥见队禁军抬着黑木棺经过——棺缝渗出来的血,是“牵机引”中毒特有的乌色。

“那是太医院院正的棺木。”旁边宫女凑着耳朵说,“听说昨儿给彭大人诊完脉,回去就没气了。”官窈心里一沉,脚步不由得快了些,往约定好放信号的御花园去。刚到假山下,就被个温吞的声音叫住:“淑慧县主,别来无恙?”

二皇子赵珩摇着折扇站在牡丹丛前,身后锦衣卫腰刀明晃晃的。他穿件月白锦袍,笑得温和,眼底却藏着刀子:“听闻县主从北疆回来,不去拜见父皇,怎么扮成宫女在宫里乱窜?”

官窈屈膝行礼,声音稳得很:“殿下说笑了,臣女刚回京城水土不服,来御花园采些晨露入药。”

赵珩的目光在她腕间手链上绕了两圈:“这玩意儿倒别致。听说定北珠能看过去未来,县主借我瞧瞧?”官窈攥紧袖口的信号弹,正琢磨怎么脱身,远处突然传来太监的尖嗓子:“太后驾到——”

趁众人跪下行礼的空当,官窈飞快点燃信号弹。红色火光刚在御花园上空炸开,赵珩就吼起来:“拿下她!”锦衣卫刚要扑上来,一群宫人提着水桶疯跑过来,喊着“走水了走水了”,把人潮搅得七零八落。官窈埋着头混进人群,往天牢方向奔去。

天牢入口的看守已被制住,彭君逑见她来,立刻扯着她往密道走。通道里又潮又冷,火把光忽明忽暗,官窈把雎鸠手链往凹槽一按,石壁“轰隆”一声裂开道缝。密道尽头的囚室里,彭安靠在墙角,衣衫浸血,脊背却挺得笔直。

“君逑,你不该来。”他看见两人,挣扎着要起身,嘴角溢出黑血。官窈忙把定北珠贴在他眉心,柔和的光暂时压下毒性。“堂叔,是谁害你?官承业的死跟你有关吗?”彭君逑扶住他,语气急得发颤。

彭安苦笑着掏出块沾血的丝帕:“这是官承业临死前塞给我的,你看‘寒鸦’的真标记——不是展翅的乌鸦,是衔着钥匙的。他说柳丞相当年藏了份密诏,能证明沈老将军没死,钥匙就在皇宫的‘金匮’里。”他咳得直抖,指腹摩挲着丝帕,“我查到密诏跟二皇子有关,转头就被他反咬一口,扣了通敌的帽子。”

官窈拿起丝帕,定北珠突然爆发出强光,映出帕子背面的隐纹——竟是张皇宫密道图,终点直指长乐宫。“金匮在太后那儿?”彭君逑皱眉,“难怪二皇子这么上心。”

“将军!二皇子带禁军把天牢围了!”陈武冲进来喊,声音都变了调。彭安脸色一变,摸出枚虎符塞进彭君逑手里:“这是沈老将军旧部的兵符,你去城外清风寨,那儿有人马能跟二皇子抗衡。我在这儿引开他们。”

“不行!”官窈和彭君逑异口同声。彭安却用力把他们往出口推:“君逑要为彭家洗冤,窈儿要找你外祖父守江山——这是我们的本分。”他猛地按下墙机,石门缓缓合拢,把禁军的喊杀声隔在了身后。

从护城河钻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官窈望着天牢方向的火光,眼泪终于没忍住。彭君逑攥紧她的手:“不能让堂叔白死。现在就去清风寨,拿到兵权就回京城掀了二皇子的底。”

往清风寨去的路上,定北珠一直发着微光。走到半路,珠子突然亮起来,映出皇宫的景象:皇上躺在龙榻上气若游丝,太后捏着玉玺,正跟二皇子低声说着什么。影像里太后袖口滑下来,露出块玉佩——跟当年赵彦戴的一模一样。

“太后也跟‘寒鸦’有关系?”官窈惊得停下脚。彭君逑猛地想起什么:“当年柳丞相能当官,全靠太后举荐!他们根本是一伙的!柳丞相叛乱是幌子,太后母子是想借‘寒鸦’的力夺皇位!”

第7章京阙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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