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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还挺好。
空无一物的轻盈感令人畅快,身体里好像刮起了一阵风,所有的沉重和忧郁都被吹散,他低头,看见自己维持着怀抱着什么的姿势,茫然地站在辽阔的苍穹之下。
五条悟突兀地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他低下头,抚了抚自己的腹部,那里已经没有伤口了,因为已经被他的反转术式治好了,与其对应的应该还有大脑的损伤。
除此之外,就没有了,衣服上只剩下一道被伏黑甚尔划开的一道破口。
难道还不够吗?他还想要什么?
五条悟盯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想。
这双举起的臂弯曾经抱着什么?
又为什么要抱着它?
他茫然地站起来。
他觉得自己什么都记得,什么都没忘,因为他还记得地上的夏油杰和天内理子,他记得自己的一切,记得他们是因为什么而聚集在一起站在这里。
但他又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最终,他像是想要给自己找到理由一般,用弯起的、拥抱着空荡荡的错觉的手抱起了昏迷的天内理子,打算沿着薨星宫那条狭长漆黑的甬道往里走。
这时,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他后知后觉地往后看。
就像回头就能找到想要的答案一般,恰巧有漆黑的蝴蝶掠过眼帘,惊起了那天的尘埃与将尽的残阳,少年无悲无喜地站在甬道内的阴翳里,眼中似乎因此坠入了光亮。
在光影的交界,他看到了来者站在黄昏中的鸟居下,被风吹扬了柔软的发梢,朝他抬起了一只苍白的、凝聚着紫光的手。
【还给我……】
「他」说。
【把她还给我……】
……
“我觉得自己脑袋有点问题诶,硝子。”
二十七岁的五条悟托着下巴说。
“你才知道吗?”黑色长发的女人点燃了一支烟,抽空给了他一个眼神。
已经是青年的五条家主就职高专的老师,他在冬日的午后反身跨坐在办公椅上,在高专的在职医生办公室里转着椅轮。
他就像习惯捣乱的小孩子,支着自己缠着绷带的脸颊,撇着嘴道:“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与他不同,自认已经是个靠谱的成年人了,家入硝子还好心提醒了他一下:“你忘的事还少吗?夜蛾校长让你今晚七点过去……”
“诶——听不到——听不到——”
他立马扯着像雏鸟一般尖锐的嗓子大叫道。
但下一秒,他又能够马上安静下来,摸了摸下巴,道:“嗯……该不会是你真的偷偷对我动过额叶和海马切除手术吧?”
“……”
妈的,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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