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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舔人,或舔别的东西,更不能咬盘子咬骨头,知不知道?”
做错事的小孩轻轻拧绞着双手,耷拉着眼角低垂下头,“知道了……”
“……哪像个十二岁的,像是个三岁的。”谢惟的声音无奈轻了下来。
不过在孟惘心里他自己还真就是三岁呢,师兄之前说活了几年就是几岁,他只记得自己活了三年,从九岁到现在。
可不就是三岁么。
那年春风和熙于窗外携来一片桃花落于条案宣纸上的墨痕,而他直到现在也没能学会谢惟笔下的“惘”字。
日暮桑榆,夙愿难圆,终是少了分离愁,缺了分遗恨,他没能载起谢惟的怅然,却被寄寓了那人生生世世的魂销肠断……
……
整个修真界都炸开了锅。
众人都知谢惟将是继五位仙尊后的第六位大乘境大能,且在年龄上还是断层式的,他的天劫整个五境都在支楞着耳朵听着动静,本以为会很顺利的渡劫没想到会直接来了个天罚。
那天罚可是千年前百里绎渡劫时才有的啊。
他们都猜谢惟是破境时出了什么茬子。
本来看着南墟上空那撕天裂地的雷劫,众人都心道,那完了,他们这一代第一位宗师怕是要陨了。
有人惋惜,有人悲叹,有人忧心忡忡,有人兴灾乐祸。
结果竟然又听说他当年捡上山的那位惊才绝艳的师弟,替他挡了天罚,昏死过去了!
这回整个南墟都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他们也不知那孟惘是能活不能活,只见山顶上的守魂大阵日日开着,天玄仙尊成日坐法护着他的灵脉,谢惟和那几个关门弟子也是整整十天十夜没露面。
像是在与阎罗抢人。
可抢回来又有什么用呢,也大抵是个废人了。
几日后的旋灵境内,迟羽声坐在殿前的一棵大树上,凝眉忧思地远眺着南墟上空的那片法阵金光。
“师兄,在这里坐好几天了,有什么好看的?”
应海站在树下仰头望着他,“这都快半个月了,还守魂呢,怕是魂都过完奈何桥了。”
他自顾自轻蔑地喃喃道,“干脆先办完册封大典再去救人呗,宗师上位可是整个修真界的大事,他孟惘顶多也就算个……”
“算个什么?”迟羽声眉目温和地垂首看向他。
应海僵硬地张着嘴,识相地将下半句话咽了下去。
他和迟羽声同门多年,从未见对方如此贸然打断过谁的言语,虽然那人态度极好声色柔和,却让人打心底里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好。
“师兄既然担心,为什么不亲自去看看?”
迟羽声再次抬头向远处望去,目光有些寂寥,“我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大概还会被打出来。”他轻轻抬了抬唇角,像是想做出个笑来,终以失败告终,眉眼间显过几分疲色。
“谁敢和你……”应海一顿,“你是说谢惟?”
迟羽声没说话,权当默认了。
应海不禁腹诽那孟惘到底有什么好,一个两个都那么在乎,一看就邪里邪气,除了那张脸会勾引男人女人,旁的也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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