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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中的回答却一如既往的淡然,甚至带着一丝疏离:“功名利禄是过眼云烟,帝王将相亦终归黄土。唯有大道永恒,探索天地奥秘方是正途。你要想过那世俗的好日子,便自己下山去,我绝不拦你。”
这话语,如同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苏玉婵心中最后的期望,也深深刺痛了她的自尊。她认定张中自始至终,都只是将她视为一个辅助修炼的、“好用”的炉鼎,并无半分真情实意。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带着年幼懵懂的女儿苏妙清,偷走了张中平日里秘不示人、视为至宝的半部《璇玑谱》,留下一张决绝的字条:“君为大道,我为红尘。道不同,不相为谋。妙清是我的女儿,我必须带她走。从此师徒缘尽,道侣情断,各自天涯,永不相见!”
那一年,张中已过百岁,而苏玉婵,年方二十七岁。
“师父当时,定然是心痛的吧。”刘伯温望着云海,轻轻叹了口气。以师父那通天彻地的修为,若真想追回,苏玉婵绝无可能带着孩子和秘籍逃脱。但他没有追,选择了放手,任由她离去。本以为就此缘尽,天各一方,却没想到,这决绝的离去,竟是一切更大祸端的开端,一段跨越数十年、影响深远的孽缘,由此埋下种子。
脱离张中后,苏玉婵带着女儿和苏妙清,辗转去了山东。她凭借从张中那里学来的精深推衍之术和些许医术,为人占卜吉凶,治疗疑难杂症,渐渐笼络了一批信众。她本就聪慧绝顶,又深谙人性弱点,加之《璇玑谱》中记载的一些神秘法门和符咒之术,让她如虎添翼,显得越发高深莫测。洪武十年,她正式创立“无为教”。
这“无为教”,并非老子《道德经》中所言的清静无为,而是糅合了道家某些术语、佛教轮回观念、儒家伦理碎片以及民间巫觋信仰的大杂烩。她凭空编造出“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的至高神只,自称是“无生老母”在人间的化身或代言人,降临尘世,为的是拯救沉沦苦海的“皇胎儿女”。教义宣称,现实世界是痛苦的“流浪家乡”,充满劫难,只有虔诚信奉无生老母,缴纳“香资”、“功德钱”,才能回归永恒极乐、无生无死的“真空家乡”,免遭末劫之苦。她巧妙地利用元末明初长期战乱留下的集体创伤和底层百姓对未来的迷茫、对现实的不满,以其极具煽动性的口才和组织能力,使无为教迅速在下层民众中传播开来,信众日增。
同时,她以“积攒功德”、“购买福地”(指在真空家乡预留位置)等种种名目,大肆敛财,信众捐献的“香资”堆积如山。她用这些钱财买田置地,修建的府第奢华程度堪比知府衙门,生活极尽奢靡,与她所宣称的“救苦救难”、“普度众生”形成了尖锐而讽刺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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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靖难之役爆发,战火波及山东,民生更加困苦,社会动荡不安,这反而为无为教的进一步扩张提供了肥沃的土壤。也就是在这期间,苏玉婵不知通过何种隐秘渠道,得知了张中(或许也包括刘伯温自己)的踪迹曾出现在黔西北一带。她或许是为了寻找《璇玑谱》那更为关键的下半部,或许是为了向张中证明离开他后自己所能达到的“高度”,也或许,是冥冥中感应到了那片古老土地上传来的、与她体内玄阴之体(实则为相柳血脉浓郁的表现)同源的气息的强烈召唤,她带领部分核心教众,一路南下,来到了乌蒙山深处的鬼巫族聚居地——黑蛊峪。
在这里,她找到了“根”,也找到了实现更大野心的平台。鬼巫族,这个自称承袭上古凶神相柳血脉的古老隐秘族群,在感受到苏玉婵体内那浓郁精纯的、甚至可能因修炼《璇玑谱》而得到强化的相柳血脉(他们称之为“圣血”),以及她所展现出的高深道法和蛊惑人心的强大能力后,几乎毫无保留地将她奉为神明降临——他们苦等已久的“圣女”!
苏玉婵在这里,真正是如鱼得水。她巧妙地将无为教那套救劫应变的教义,与鬼巫族崇拜相柳、信奉巫蛊力量的原始信仰相结合,形成了更具煽动性和迷惑性的新教义,势力急速膨胀,不仅限于普通教众,更深入到了鬼巫族的核心层。也正是在这里,她了解到了鬼巫族对周家那个新降生、身负奇异血脉(既有让他们感到亲切的相柳气息,又有让他们本能厌恶的凤凰清光)的婴儿——周廷玉的密切关注。一个恶毒而周密的计划,在她那被权力和怨恨滋养的内心迅速成型——利用芒部土司栊翠对周家的不满和其自身的野心,派出手下得力鬼师前去“合作”,以鬼巫族最阴毒的巫咒之术,设法夺取周廷玉体内那丝让她也感到莫名悸动、甚至隐隐威胁的“相柳本源”!若此事能成,不仅能沉重打击乃至削弱正在崛起的周家,或许还能让她自身的修为和血脉纯度更进一步,甚至……找到彻底掌控整个鬼巫族、进而实现其更大图谋(无论是世俗权力还是超凡脱俗)的关键钥匙!
于是,才有了之前那场针对襁褓中周廷玉的、阴毒而诡异的诅咒风波。
理清了这错综复杂、横跨数十年的恩怨情仇,刘伯温(青阳子)的眉头紧锁,心中的沉重感挥之不去。他清晰地意识到,如今的苏玉婵和她所掌控的无为教、以及深度结合的鬼巫族,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因爱生恨、叛出师门的女子和她的小打小闹,而是演变成了一个融合了狂热邪教、古老凶煞血脉、庞大底层信众和隐秘巫蛊力量的、极具煽动性、欺骗性和破坏力的庞然大物,一个远比芒部、乌撒那种地方割据势力更棘手、潜在危害也可能更大的毒瘤。
“师父啊师父,”刘伯温仰望苍穹,此时星斗初现,明灭不定,他喃喃自语,声音融入山风之中,“您当年一念之仁,救下她,收她为徒,传她道法,却又因种种缘由,未能全始全终,这其中的因果纠缠,终究是酿成了今日这般难以收拾的局面。这段由濠州土地庙开始的孽缘,怕是不会轻易了结,还要继续纠缠下去,其产生的涟漪,甚至……可能会隐隐应在这天下气运的微妙之争上。”
星河流转,默然无语,只是冷眼旁观着人世的痴缠。只有那不知疲倦的山风,依旧穿过观星台旁的松林,发出阵阵如同叹息般的、悠远而苍凉的呜咽。
与此同时,镇南侯府的内院深处,却是另一番景象。摇篮中的周廷玉,对外面世界的波诡云谲、刀光剑影,似乎浑然未觉。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呼吸均匀,小胸脯轻轻起伏。偶尔醒来,也是安静地睁着那双乌溜溜、清澈如黑宝石般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模糊的世界,咿呀学语,挥舞着莲藕般的手臂,一派天真烂漫。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体内那场无声的战争和奇妙的蜕变,从未停止,反而在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节奏继续着。经过那场诡异巫咒的“淬炼”或者说“刺激”之后,那方神秘的古玉虚影似乎与他灵魂本源的融合得更深了,对体内那躁动不安的相柳之血的压制、转化,以及对那丝清越的凤凰清光的引导、温养,都变得更加得心应手,运转起来圆融了不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不仅仅是身体的控制力(他已经能勉强靠着自己,嘿咻嘿咻地翻半个身了!这对他而言简直是里程碑式的成就),还有那玄之又玄的精神感知力,都在缓慢而坚定地增长着。
他现在能模糊地“听”到更远一些地方的声音,比如窗外丫鬟们低低的嬉笑声,远处隐约传来的练武号子;能“感觉”到身边人情绪的大致波动——母亲俯身时那如水般的担忧与温柔,父亲偶尔探视时那如山岳般的冷峻与深藏的关切,甚至祖父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那深沉的期待与算计。这种感知虽然还很微弱,时灵时不灵,如同接触不良的信号,但这无疑是一个全新的、令他这个拥有成年灵魂的婴儿感到无比兴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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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巫族……相柳后人……’周廷玉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几个从大人们偶尔流露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的关键词。‘怪不得那天的诅咒感觉那么邪门,阴冷中又带着点奇怪的吸引力,原来是同源相吸,都想把我当成十全大补丸给吞了?’他有点郁闷,又有点哭笑不得的好奇。自己这算不算是另类的“人形唐僧肉”?只不过想吃他的不是西游记里的妖怪,而是这些隐藏在历史阴影里的、诡异的所谓“族人”。
‘还有那个什么无为教,无生老母……’他努力搜索着前世那些零星的、关于明清民间宗教的记忆碎片,似乎对这种扎根底层的秘密教派有点模糊印象,知道它们在特定历史时期,往往能爆发出何等惊人的、足以掀翻秩序的可怕力量。‘这个苏玉婵,看来是个厉害角色啊,从师父的情人到叛徒,再到邪教头子,勾结古老遗族,这人生轨迹可真够跌宕起伏的,写本小说都绰绰有余了。’
他隐隐感觉到,一个更加庞大、更加复杂、也更加危险的漩涡,正在自己身边,乃至整个天下的范围内缓缓形成。南京的朝廷、北方的燕王、野心勃勃的周家、神秘诡异的鬼巫族、煽惑人心的无为教……各方势力犬牙交错,利益与恩怨纠缠成一团乱麻。而他,这个镇南侯府的嫡长孙,身负奇异血脉和未知宿命的婴儿,似乎正处在风暴眼最中心的位置,无法挣脱。
‘压力山大啊……’周廷玉无声地叹了口气,努力抬起那只软乎乎、肉嘟嘟的小手,朝着从雕花窗棂缝隙间透进来的一缕金色阳光抓去,仿佛想要抓住那一点温暖和光明。‘得快快长大才行,光靠卖萌和装傻,可对付不了这些即将登场的妖魔鬼怪、枭雄巨擘。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阳光在他指尖跳跃,温暖而明亮,仿佛在回应着他那无人知晓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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