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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至极,匪夷所思。
他扯了扯唇角,问:“天道要我怎么做?”
“……它要你去幽冥见它。”
幽冥。
谢征蹙眉,又是幽冥。
唤他的那道声音,也口口声声叫他前去幽冥。
傅偏楼则看着白承修,眸色晦暗不明:“所以……兽谷外的毒瘴,是你,不,你与天道弄出的东西,为了幽冥石不被夺天盟拿走?”
白承修道:“是。”
“会留下玉简,又诸多布置,是为了将能前去幽冥的这块石头交到我手里?”
“……是。”
“为了这……甚至不知是真是假的一句话。”傅偏楼攥紧手指,嗓音隐忍,“你就放弃了自己的生路?甘愿死在兽谷?”
“明明,”他咬牙,“明英真人说过,你有一线生机……能留残魂这般久,你怎会没有活下来的办法?”
他也知晓,这话很蛮不讲理。那时事态紧迫,秦知邻也不是什么蠢货,白承修的死,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
可他禁不住去想,倘若、倘若白承修能活着。
他的……父亲,还活着的话。
该有多好?
白承修沉默片刻,露出一丝略带惆怅、更多是释怀的微笑。
“你与我想象中不太一样。”他忽然说。
“其实,我不知该如何待你。”
端详着那张与自己无比相像的脸,白承修叹道,“我将你带来这世上,却叫你背负良多,不能如他人一般平平稳稳、无忧无虑地长大。”
“非但如此,还要仰仗你去面对日后的风雨飘摇……实在不是个好父亲。”
傅偏楼咬紧下唇,只听他柔声道:
“别难过,我这一生,已见识得足够多。”
“仙境兽谷,界水幽冥,天下无不踏足。七情六欲,哀怨嗔痴,皆数领会……问心无愧,亦无憾耳。”
掌心悬在发顶,能够触碰到似的,安抚地揉了揉。
随后,当真落下一道暖融融的温度。
——白承修抽回手,而谢征的手落了下来。
像是明白了什么,白承修扫视过靠在一起的两人,弯了弯眼眸,再一次道:“劳你照顾他了。”
谢征眸色微沉,只缓缓颔首。
隔了一会儿,傅偏楼平静些许,再度发问:“玉简有损,你留给我的话,我没能看完。”
“你给我……取了一个怎样的名字?”
白承修道:“白琀。”
琀者,送死口中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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