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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这几个时辰,寒娟和春若总是不能安睡,忙前忙后的灌汤婆子,给她揉腿。不过两三日的光景,这两人都消瘦了一圈。
她这个做主子的,也是心疼。
又是一晚入夜,宋梓婧在地上转了两圈以示寒症没有复发,让她们两安心的回屋里睡觉。将犹疑的两人赶出去,将门关上时,额头上的冷汗不住的流。
按着小腿,她咬牙想:还是很难受啊!
过了亥时,听宫道上的打更公公敲响铜锣,宋梓婧才渐渐觉得腿骨上的疼痛缓解了。迷迷糊糊正要入睡,恍然觉得床边多了个什么。
不转头还好,一转头可被吓了一跳。
床边立了一个黑影,借着一盏将要枯竭的烛台,勉强能看清此人穿着明黄的袍子,至于是谁就不用她多说了。
掀开棉被准备起身,就被宽大的手掌压住,听得温柔沉稳的声音说:“既然疼痛难忍,就别起身了,好好躺着。”
靠在软枕上,揪着褥子一角,宋梓婧怯生生的问:“皇上怎么来了?”
他怎么来了?韩琛也不知道。
只是批阅奏折时,总是会想起那日在水下摸到的腰身,念念不忘。
方得粒端着玉牌子进来时,没有着眼去瞧,扔下朱笔径直离开了上元殿,独留李福才和方得粒两两相望。走出许久见没人跟上,韩琛叫了声,李福才回神急匆匆跟来。方得粒则端着盘子灰溜溜的回了德安房。
韩琛没有马上便来玉竹小榭,在御花园瞧了一会儿的夜景,才有折回走上前去的路。
这几日的奏折里烦心事多,夜里月明清风,倒也消去他一身疲惫。
黑靴跨过门沿时,亥时更已经敲响,玉竹小榭也已经灭了灯火。
本来只是想进来看看,拱起小包的褥子下不时传来抽气声。韩琛想起前些日肖原在耳旁说的那些,关于寒症。
还有就是在寒症祛除之前不能行房。
眼神暗了暗,韩琛坐在床畔轻柔抚去她眼角疼出来的泪珠,不巧看见了她眼中戒备的目光,他问:“很怕朕?”
宋梓婧耿直道:“怕。”
韩琛:“为什么?”
宋梓婧:“臣……臣妾还没有准备好……”
瞧她闭着眼视死如归的模样,韩琛不禁被逗笑了,他记得宋梓婧刚及笄,如今看来年龄虽成年了,心智却还像个小孩子。
安抚地拍拍她的额头,笑着说:“放心吧,等你准备好朕才会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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