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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就像他的心在滴血。
风衣摩挲一阵,发出沙沙响声,谢秉川往前踏了半步,抿直嘴唇,又轻声开口:“你知道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你做了。”余温言说,多说一个字都是煎熬。
他扶着落地窗沿,往后退了一步,踩入院子积雪的水泥地。
风雪刮急也才过去没几分钟,院子里已经堆积起了一层雪来,软的,厚的,踩下去,雪吞噬了他的脚,直到脚腕,细听还有些许嘎吱响声。
岌岌可危、摇摇欲坠。
可不知为何,在他彻底踏入雪地前,谢秉川快步往前走了两三步接近他,将他往里一拽,紧咬牙关:“不准后退。”
余温言一阵错愕,被拉着往客厅里趔趄几步,鞋底携带不少残雪,散落在地,很快化了。
怎么不一样。
余温言面庞僵硬,在风雪交加的天气里,竟起了一身薄汗。
和他梦里演练上百遍的预演出现了严重的偏差。
从未经历过的发展,可能只会导致更严重的结果,比如,他们都活不下来。
余温言敛声屏息,咬着后槽牙,手一使劲,甩开了谢秉川的手,还顺带将谢秉川推远好几步,借此空档,退至院子中央。
“别过来。”余温言厉声。
他整个人都融在了雪幕里,冷白灰发色和猛烈的暴风雪交融得没有一丝异样,浅蓝色冰眸在纤长垂落睫羽的遮盖下,越发难寻。
白日有光却无温,可寒冷的冬风抵及他毫无遮蔽的身体各处,犹如一团携带火星的秸秆,落入堆叠的稻草中,瞬息引起燎原烈火。
身体尚未连接好的地方开始开裂,已连接好的部分外表正常,内里也在一层一层断裂。
血漫上衣服,漫上指尖,悬成血滴,将掉未掉,风雪肆虐,卷走了悬停的血滴,染红了一片又一片雪地。
灼烧的、滚烫的、锋锐似刃。
谢秉川脸色煞白,一对眼珠子像嵌在脸盘上的细缝里,仿佛一瞬间就比刚才老了好几岁,凝滞着,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好久都只有沙哑低低地吐息。
一把钝刀,刮的是两个人。
他只想让谢秉川别再看了。
“你回来,你不能晒太阳,别再往外走了。”谢秉川声音很轻,一经出口,很快便飘散在风雪中,不见踪影。
揉皱的离婚协议书被余温言掏出来,抖了抖,立于谢秉川眼前,他声音也碎得一块一块的,拼不起来:“离婚。”
“好,离……”谢秉川声音在抖,“我和你离……”
再度偏离既定的梦境轨道了,梦境里谢秉川最开始说的“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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