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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看到一眼那荷花之后,便是被挤破了脑袋也觉得是值得的。
曲港跳鱼,圆荷泻露,一点嫣红,足以令嫦娥珍惜的红色舞裙黯然失色。一一风荷举,百里香不散。
敖晟怔愣地看着这满池的花,心里又回想起从前和雁黎说过的话。可惜,人面不知何处去,荷花依旧笑东风。
他正这么看着,觉得有些伤神,转了身要走,忽然被身旁一人拉住了衣袖,他正要斥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可一眼看过去,就哑了。
他看见凤流婴一双美目带着点欣喜,饱含热泪,将哭未哭的模样,一手拉着他,甚至还摇了摇:“你…你看见了么?活了…活了……”
敖晟不知一池荷花何以惹得凤流婴如此激动,便从袖子里拿出一方手帕递给她:“是,女娲的莲,你大约许久未见了。”
凤流婴没接,而是猛地用袖子一擦,面向敖晟:“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寒之。”
敖晟的帕子一下子没拿牢,落在了地上,风一吹飘很远,他眼睛瞪得浑圆,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么?”
“这件事你也不知道,寒之也不知道,只有我是知道的,”凤流婴有些激动,所以话也说得很快,“女娲娘娘是开天辟地唯一一个能捏土造人的上古神,她是大地之母,她的手能赋予万物性命。昔年她种下这颗莲花,其实这花在上古界开过一次的,因为上古界陨灭才‘死去’,我原以为再看不见了,可谁知女娲娘娘竟赋予它再次重生的机会,是了,唯有女娲,唯有她才有这样的神力!”
敖晟听她絮絮叨叨解释了半天,还是没明白,只是‘重生’两个字像烙印一样狠狠印在他心上,他一把掐住凤流婴的肩膀:“所以呢?和…和阿黎又有什么关系?”
凤流婴又哭又笑:“我自幼养在女娲娘娘座下,所以我知道,寒之在还是一株冰寒草的时候,是由女娲娘娘培育,再送给少昊殿下的!”
你见过希望么?
好似乌云被霞光万丈顿时驱走,又好像一万个鼓点在心里击打,敖晟先是微怔不动,然后退了两步,脸上的寂寞开始皲裂,像一种经历了大悲大喜的交替之后,扭曲成一种奇怪的表情。
再顾不上什么莲花,他如中邪一般,扭头就跑,跑得如风驰电掣,可是一直到南天门口,他才开始恍惚起来。
他该去哪儿?阿黎在哪儿?凤流婴说他活了,那么…他在哪儿活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猛地想到一处地方,便急不可耐地一蹬脚踏上云,直往一个地方而去。
他驾云的动作是那么急,以至于他上云的时候还勾到了自己的衣服绊了一跤。可是那急切使他丝毫顾不得什么颜面,他心里被这件事装得满满的,心脏快得好像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他便越来越晕。
胡思乱想便开始了,他在心里不停问自己,凤流婴会不会是骗自己的?雁黎会不会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若是他没有出现怎么办?若是他不记得自己了怎么办?
就这么不停得问自己,会不会这样,会不会那样,直到他回到了龙宫门口。
守卫看到,他们尊之敬之的龙王殿下,是从云上摔下,然后一瘸一拐地跑进龙宫的,毫无风度可言,活活像个被人追打的贼人。
穿过长长的回廊,跑过鹅卵石路,绕过珊瑚园,翻过假山,敖晟终于在浪淘沙门口停下。
近乡情更怯,大概就是此刻的心情。他手摸上门把,甚至听得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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