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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能变化许多事情和许多人,炙瞳上神早已服完刑罚,去人间渡劫了;烛葵也遇到了心仪的人,定了亲事;魔界和天宫再度交好。
而敖晟呢?
敖晟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抱着浮屠灯没日没夜的看。灯里的世界太美,有时候一整个月都在灯里,不醒过来,和雁黎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雁黎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了看了不下数千万遍。
就像一种鸩酒,剧毒,但是上瘾,他明知故犯。
烛葵曾经忍受不住将浮屠灯藏了起来,可是那个骄傲的哥哥,竟然可怜地拉着她的袖子求她:“求你还给我吧。”
“哥,你还有我,还有父王,还有挚友,你不是什么都没有,求你,求你振作一些好么?”
“你们都好,可是,谁都不是阿黎。我只有它了,还我吧。”
如此凄切,烛葵再也狠不下心了。
除此之外,他还喝了不少的酒,有的呛喉,有的辣口,有的甜蜜,有的温柔,落于腹中,只为消愁。他搬进雁黎曾住过的‘浪淘沙’,照料他留下的一池荷花种子,只是他再怎么悉心料理,五百年来,从未开过,连花苞也无一个。
醉中迷离的时候,他还恍恍惚惚闯过一次地府,吓得黑白无常和孟婆六神无主,只看着他在奈何桥头抱着酒瓶嗟叹。
孟婆问他:“此阴司泉路,殿下何故来此?”
敖晟酒气迷离地苦笑:“故人死去,来此处寻。”
“故人是谁?”
“司雪天君,雁黎。”
当然,奈何桥头不渡神仙的魂魄,而死去的神仙也没有魂魄,清醒之后的敖晟扶着胀痛的脑袋,居则忽忽若有所亡,出则不知所如往。
九重天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唯独缺了一个司雪的神职,始终没有人填上去。
人人若说起变化最大的,都首推东海龙王敖晟了。
这五百年来,他深居简出,不少天君掰掰手指,有些竟已经足足五百年没见到真人了。
莫说是花天酒地的聚会,便是亲自上门的其他三海龙王,少不了吃的都是闭门羹。
不过认真数起来,不多不少,这五百年来,敖晟只在人前出现过三次。
头一次是四百年前,东岳帝后凤流婴产下帝姬,九天同庆,敖晟竟也难得出席。
他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觉着他瘦了不少,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因为许久未出门的缘故,显得肤色白了许多。身着黑袍,腰左系着白羽,右挂两个相思贝。
每个看到敖晟的人都能从他的体态感觉得出,他应当是日日独醉,夜半难眠的邋遢样子,可是为了今日的盛宴,还是将自己强行收拾了一番。
他将礼物递给了凤流婴,很贵重的护心镜,凤流婴原本想推辞一下,敖晟便道:“连着阿黎的份儿一块给了。”
凤流婴眼睛红了红,便收了,吩咐仙婢将孩子抱来给敖晟看看。
敖晟不敢接这小小肉肉的一团,只掀开襁褓,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婴孩:“可取名了?”
“只取了个小名,叫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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