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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凤流婴皱眉,“那岂能相提并论,那群家伙,便是没有你,我也早晚收拾了,换一个吧。”
雁黎只得说:“容我想想,想到了便告诉你。”然后又问:“有件事,我一直有些不明白,不知你可有见解?”
“你说。”
“虽然共工撞不周山是一个由头,可女娲补天也算是救了场,缘何上古界终究还是陨灭了?又为何独有共工一人得以转魂?”
“这事儿啊…”凤流婴坐直身子,摆了摆手,两排仙婢通通退下,连着殿门也合上了。她这才慢慢启唇:“我曾听前任族长说过,上古诸神因承接天地混沌之初的神力,仙法卓绝,又有不少创世治世之功,更是人人神力无敌,说是能毁天灭地也毫不夸张。然,天理终究是公平的,既承受了这无上的能力,便要付出无上的代价。”
她边说边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微微一叹:“即便是如今的那些天君神使,若要修为加身,都逃不过命劫的,更何况上古诸神呢?所以我想,上古界陨落,这便是上古界的天劫了。”
说着似乎想起来什么,转过身:“你今日怎的问起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雁黎垂眸:“随口一问罢了。”
凤流婴明眸一眨:“你难得这么随口……不过共工转魂实在是意外,我也不明白,或许是天意吧。”
她细细地看着雁黎的表情,还是没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可她知道,雁黎从来不问多余的事情,他不想说,谁也不能把他的嘴撬开。又依稀听闻最近敖晟与雁黎似乎走得近些,心中疑虑百千。
“寒之,”她道,“我虽不知你在思量什么,但涉及到那些上古之事或上古之人,你最好都离得远远的。他们带着上天的恩宠,也带着上天的劫难,不是常人好接触的。”
雁黎颔首,微不可闻地回:“我明白。”
他也不是会闲话家长之人,略坐坐,也告辞了。
出泰山之巅,必经三生湖。路过湖畔的时候,雁黎驻足了一会儿。
他想起人间庙会的时候,问起敖晟是否记得前尘往事,他其实是想知道,或许在上古之时,他与敖晟也曾有一面之缘也未可知。如今想想自己也有些可笑,彼时他不过是一株草,谁会多看他一眼呢?便是看了,如何记得?
或许是这么想太过出神,连受了罚出来的聒宜老母在背后欲偷袭他都没注意到。是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一把推下了三生湖。
聒宜老母诚然不敢杀他,不过是想叫他出丑,发泄一二,因此得了手便跑了。
只是这一落,可真落出些幺蛾子来。三生湖水虽溺不死天君,可真真将雁黎的前尘之事都给照得透透亮亮的。
雁黎在湖底呆了许久许久,浮出水面之后,宛若大梦一场。
他站在原地木了一会儿,然后才抖了抖衣袖,瞬间烘干,回了天宫。
一路上他都在想,世间的命格轮回真是一场大戏,共工与他,他与凤流婴,凤流婴与泰山,泰山与他,他与敖晟,敖晟与共工,所有不成关系的人,兜兜转转竟牵在了一件事儿上,更像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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