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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夷沿路回到洞府,取出架上装雪菱的木匣,坐在窗边打开。
一条叠放整齐的红发带俨然在里面放得好好的。
不可能,她分明已经用来杀菩越悯。
明月夷阖上木匣,“裳儿。”
裳儿的本体被暂用后就一直以剪纸的外形被贴附在玛瑙耳珰上,闻她传唤睁开迷茫的睡眼,浮在她的眼前。
“道君怎么了?”
明月夷抿唇问:“你可有看见昨日菩越悯来过?”
本以为裳儿会也看见了,孰料裳儿睁着昏睡的眼嘟嚷:“道君在说什么啊,昨天你不是和你师兄在喝酒吗?那儿……”
大抵是本体暂且她补了心,裳儿从来了焚净峰便精力不振,一整日都在睡觉。
倒是昨儿她记得清楚,她趁道君喝醉,鹤无咎去取酒,她偷偷出来也喝了一滴青梅酒解馋。
虽然她是剪纸不能碰水,但偶尔沾一滴,维持本体不坏,将打湿的晒干也照样能用,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这会儿听明月夷问及,又有些馋那酒香了。
裳儿从玛瑙珠上飞过去,贴在那坛尚未打开的酒坛上,舒服地蹭了蹭:“这还是我们一起带回来的呢,香。”
话毕,一人一灵皆古怪沉默。
自从签订血契后,明月夷心中想法裳儿大致能看懂。
见她面色沉冷,裳儿惊讶道:“道君是觉得有人来过?”
明月夷眉眼严肃:“嗯。”
裳儿歪头:“道君怀疑你师弟?”
明月夷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裳儿道:“那怎么办?我看不出你那师弟是否为明翊,倘若道君实在怀疑,不如……改日道君再试探他一番吧。”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见她同意,裳儿欢喜地贴在酒坛上,馋得狭长的美人眼两眼睁成圆,“道君,能不能开一点酒,我沾一点点。”
明月夷打开酒坛封盖。
酒香瞬间溢满房间,裳儿‘呀’了声,纸身趴在酒坛口上,小心翼翼地往裂开的嘴角沾酒。
明月夷旋身倚在窗边,看着裳儿将整个纸身都贴在上面,活似即将要嫁人的新娘陪嫁酒坛,心中想着眼下怪事。
关师妹在路上看见菩越悯被胡铭夺宝,还好生放在盒子的雪菱,以及说没有见过菩越悯的裳儿。
除了她,谁也没见过菩越悯来过,连裳儿也不记得。
是真没来吗?
难道……真是她的错觉?
喝多后产生的错觉?
可……
明月夷环顾空荡的还未曾添加家具的房间,连墙角的缝隙都干干净净的,一丝血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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