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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量:“是我以前没做过,不熟练,以后就不会了。”
徐目拿着纸包的手抬起来,敲他脑袋:“以后什么啊?别以后了,好好儿给柯掌柜的帮忙吧,这个我收下了,往后不准了。”
林无量点头,应声:“嗯。”
雨看着没小,落在地上溅起来,把人的裤管子弄湿了,徐目让林无量快回铺子里去,还把手上的伞给了他。
“看什么?快回去吧。”他冲他说。
林无量:“伞给我了?你该淋雨了。”
徐目抬起手指着不远处,说:“我车在那边呢,两步路就过去了,车上还有伞,你快回去吧。”
林无量执拗着不走。
“我走了。”
徐目倒是说走就走的,他抬起袖子遮雨,在淌满雨水的路上跨出去几步,然后上马车,钻到车里了。
林无量就这么盯着他看,再盯着晃动的车帷看,抿嘴深思着,把手上的油伞握紧了。
伞柄还是热的,余留有方才人的体温,像是被他的手抓着手,结果一使劲儿,林无量手上的刀口又疼了一下。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张启渊又去了西厂一次,去了提督府三次,且不仅是去,还回回趁着夜里,非要睡魏顺的床,非要留宿。
魏顺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对待,混过去一次又一次。
现在的状况:魏顺甚至没法子跟自己交代,更别说奉国府和朝廷。
就像那些人吸阿芙蓉似的,每一回都说是最后一回,可必然还有下回,有下下回。
魏顺要恼死了,结果下雨这天的午后,张启渊又来了。
崔树毛久先将提盒跟篮子送上,提盒里是冷淘面,拿碎冰镇着,旁边儿配以鸡丝、虾肉、莲藕丝、莴笋丝、豆芽儿,盅子盛的是醋汁儿芝麻酱。
篮子里是饱满欲滴的、玉石一样的红樱桃。
魏顺没反应过来,张启渊说:“‘入夏面,新上天’,立夏得吃冷淘面,才不苦夏。”
魏顺说:“我中午才到家,压根儿忘了立夏。”
张启渊笑,说:“这不正好?给你带来了。”
两个小厮放下东西就回去了,雨停了,徐目下午不在,内院里也没别人打扰,所以清静,魏顺说自己没那么多过节的打算,除非不外出,家里厨房给擀面条、包饺子,或者做别的吃食,他才能想起来某天是个节气。
张启渊说奉国府不一样,只要是个日子就有人操办,大张旗鼓地过,过得他都烦了。
魏顺问他:“烦了就跑来祸害我了?”
“怎么叫祸害?”两个人围着小圆桌坐,张启渊亲自伸筷子,把碎冰里的面条挑进碗里,加上配料,弄两勺芝麻酱跟别的,和弄了一下递给魏顺,告诉他,“我给你调的,吃吧。”
魏顺接过筷子去,嘀咕着:“拌了一下而已,又不是你亲手做的。”
张启渊挠脸,说:“关键是我不会做啊,做得肯定可难吃了,到时候毒死你。”
面挑起来,魏顺尝了一口,忙点头,称赞好吃。
“那肯定,”张启渊用手撑着头,看他,轻笑着说道,“奉国府每到立夏入伏,擀面条儿就得十来个人手,一大家子要吃呢,要是不好吃,该砸锅了。”
魏顺:“还有樱桃。”
张启渊:“上午才从南边儿运来的,我提早让人留了两篮子,给你一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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