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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顺没愿意让张启渊摸手。
不是矜持,也不是害臊,而是打算好了和他划清界限,玩儿在一起行,串门儿行,那种事……全都不行。
好一会儿了,张启渊还坚持跪着,不但跪着,连别人发给魏顺的密信都好奇,要凑上去看两眼。
魏顺防着他,严肃地警告:“你把头转过去,再乱看我给你眼睛戳瞎了。”
老跪着的感觉并不好受,地下又硬又凉,张启渊挪了一下膝盖,忍着疼,跟魏顺谈条件:“转过去行,你看完得让我摸手。”
魏顺讽刺他:“你又不是断袖,摸我手干嘛?”
张启渊眼珠子一转,说:“你意思是断袖才能摸你手?行,那我现在是了。”
这个人没底线,以前打死都不承认的事,就这么随意地改主意了,承认了。他跪着,手也不清闲,老在扥魏顺的衣角,看他半天没反应,就强调:“听见了没?我说我是断袖。”
魏顺更怨他了。
魏顺在想,于公,自己是个独断的人,可在私情的事儿上,不知比张启渊慎重含蓄了几倍,自己那时候那么喜欢他,都忍着没说。
可他不一样——想要的直接要,要不到就硬要,非要到不可。
别人都纵容他,可到了这一步的魏顺不打算纵容了,他不相信他了,猜不着他了,也没心力继续猜他了。
过了会儿,雨停了。
家里来客了,是个小太监进来叫人的,他看见张启渊跪着,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就偷偷看了两眼,结果张启渊问他什么意思。
小太监不敢说话。
魏顺站起来要走,气不过,顺手弹了张启渊的脑门儿,责备:“不准你欺负我家的人。”
张启渊捂着脑袋倒吸凉气,从地上起来,嘟囔着:“谁欺负他了……”
“你自便吧,我去见客人了。”
魏顺对张启渊没那么在乎了,说完这话他就走了,连头都没回一次。
张启渊盯着空荡荡的房门发呆,低头整理好跪乱的衣服,然后坐在了魏顺的椅子上。
这椅子很华丽很漂亮,平时没别人敢坐,可张启渊敢。
因为他已经对魏督主做过很多冒犯的事儿了,他不但敢坐他的椅子,还敢把脚翘到他桌子上,找个舒坦的姿势,闭上眼睛,然后遐想怎么摸他手、怎么亲他嘴、怎么办了他。
张启渊将写给魏顺的扇子从衣裳里掏出来,放在了“绯扇”送给魏顺的书上。
徐目快成亲了,虽说太监娶妻不是什么光彩事儿,魏顺还是给俩人布置了新房,准备了聘礼嫁妆。
婚礼前一天遇上个好天气,魏顺早上忙完事儿就来了水磨胡同,想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结果看见院子门外躺了个不认识的人。
他吩咐跟随的人叫门,把徐目跟看门儿的喊出来。
“怎么了?”
徐目在忙呢,一会儿之后才出来,穿了一身随意的衣裳。魏顺给他指地上,说:“我一来,看见门口躺了个人,你们没发现?”
“没啊,我们早上在弄房里的东西呢。”徐目低头瞧地上那人的脸,心里一惊,但不敢确定,所以绕着他走了半圈,蹲下了。
“我试了,没死,还在喘气呢。”魏顺说。
“是那谁,”徐目把头抬了起来,满脸都是慌张,说,“姓林的那个。”
魏顺:“他不是回酒肆了吗?”
徐目:“不知道他回来干嘛,你说这……大喜的日子,怪晦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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