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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情不好?”
顾遂转手指了指双眼,“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还没瞎?”他慢悠悠低下头,轻晃手中的高脚杯,怂恿他,“那就剜了吧,反正也没什么用。”
这轻飘飘的语气,真当得起一个薄情寡义。
顾遂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剧烈咳嗽起来。
他手忙脚乱去拿纸巾,擦了擦嘴巴,偷看赖司砚一眼。
扔掉纸巾,又偷看他一眼。
试探性地询问:“咱俩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得把眼睛剜了谢罪?”
赖司砚没答,只抿了嘴皮子看他。
顾遂隐约意识到——
深仇大恨没有。
不过也快了。
奢靡华丽的房间内,五光十色灯红酒绿。
业界精英围坐在原木色高脚凳上,对玉盘珍馐冷落不屑,只举着酒杯针砭时弊、谈笑风生。
顾遂带着一抹薄醉,走到吧台旁,说着并不太好笑的笑话。
灯光阴暗的沙发一隅,赖司砚提着玻璃杯,视线时不时落到钟意身上,又旁若无人挪开。
这会儿,他手里的威士忌,换成了酒精度数更高的龙舌兰。
耳旁掌声响过一阵,他第n次借着环顾四周的机会,去扫钟意。
钟意才觉察到什么,侧了眸,回头,迎上深邃视线。
大抵饮了酒的缘故,赖司砚的眼神炽热,丝毫不加遮掩,那越过重重阻碍,与她对视的欲、望,赤、裸到吓人。
尽管今晚出席的人,有几位不管是能力,还是谈吐仪态,都非常出众的优秀女性。
却丝毫掩盖不住钟意的独特。
越是周遭混杂腌臜,越显得她格格不入。
更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钟意没有赖司砚厚脸皮,先一步败下来阵。
平淡地垂下眼眸,托着腮沉静了会儿。
突然
不适感侵袭——
胸口有些闷,想咳嗽。
抬起来手,眼前光影,还在若有若无地不断重叠。
钟意蹙起来眉头,伴着喧闹的场景,越来越重的症状让她很是疑惑。
于是不打招呼从高脚凳上跳下来。
径直推门,踉跄着去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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