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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布刚从米兰回来,本是去参加时装周,回国前一日受到邀请,去某庄园参加了一个私人珠宝展。
这是富豪太太们惯用的手法,类似于邀请你过来喝下午茶,或者私人派对,却在自家庄园展示柜里,摆上各式各样价值昂贵的珠宝。
喝茶之余,轻轻松松就把珠宝卖出去,专业到各种方式的支付都支持,只要刷过卡,当场就能拿走珠宝以及珠宝鉴定证书。
大概受沈念君熏陶,姚布这次没有看上珠宝,却买了一幅画,拿过来让沈念君这个专业人士鉴赏。
“一般情况下油画的内容都能够一眼看明白,因为油画属于写实范围的艺术形式,除了构图,色彩,光影,笔触以外,还要了解近现代西方美术史,结合画家所处的时代背景,和一幅作品的创作背景来进行解读——”
沈念君洗过手,拿了毛巾慢条斯理擦干净指尖的水珠,袖口轻轻挽上去,这才轻柔地,缓缓铺开卷轴。
说着款款垂首,清冷的眸子落到作品上。
长发微卷蓬松的女子,轻轻侧头去看身后,拿了一把精致华美的折扇在逗狗,小狗白色毛发,毛色光泽。
女子身着一袭华丽柔美的淡粉色茶歇裙,类似于欧洲宫廷时期,贵族的太太小姐们下午茶歇时刻的装束,轻薄浪漫。
豪华气派的背景建筑,是典型的“洛可可艺术风格”。
不过唯一不同之处,可能就是画面中,脸庞白润的美妙女子,不是身着雍容华贵的“贵妇裙”。
不过色彩讲究,一丝不苟,无论从背景还是从细节,仿佛都在告诉沈念君,画中的女子乃是一个贵族小姐或者贵族太太。
陈穗霍潇潇一并过来长见识,谁知被白茫茫大雪隔绝在这里,是以三个人打算中午在这里用饭。
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
就在沈念君伏在书桌上,借着外面的自然光线,细细欣赏油画的时候,陈穗背着手好奇走过来——
“沈念君,你鉴赏画,不需要戴眼镜?”
两手伏在桌面上的沈念君,怔了怔,轻轻抬首,“我虽然没有戴眼镜,但我觉得你有戴。”
陈穗怔了怔,“啊?”
沈念君点评:“有色眼镜。”
说着不紧不慢支起来身子,轻轻把袖口放下来,“一不是分毫毕现,作品结构特殊的作品,二不是细节美感栩栩如生的微雕艺术,我眼睛好好的,为什么要用放大镜?”
陈穗抿了抿红唇,“我看那些艺术鉴赏的专家,都喜欢拿着放大镜看过来,看过去,不戴放大镜就显得你不够专业。”
沈念君好笑地看着她,言辞犀利,一句话把那些戴眼镜的专家得罪了一半,“多此一举,那些人一看就是外行凑热闹,就算是国画,估计国画研究学会的老专家们听到就会笑出声。”
就连霍潇潇,都不由地摸了摸下巴。
难道文化艺术交流会上,很多爱好者人手一个放大镜,原来只是为了赶时髦?
不过,不管任何时候,霍潇潇的话题都能绕到卓进身上。
“我现在才不想管是戴有色眼镜,还是放大镜,内行凑热闹,还是外行凑热闹,我就想知道,卓进真像卓小叔说的,如果真的被霸王硬上弓,他是不是就会负责到底——”
沈念君倏然转过身,睫毛轻颤,“卓翼可没有这么说,是我猜的。”
说到这里,明艳动人的脸庞染上一丝疑惑,“不过你们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卓进没有为难卓翼啊?”
霍潇潇听完比沈念君还困惑,“发生了什么,你指的哪方面?”
沈念君刚要继续问,突然有一阵风登堂入室,顺着敞开的窗户,把虚掩的书房门吹开。
沈念君皱了皱眉,放下油画,抬起来纤白手腕把玻璃窗推上。
殊不知此时此刻,因为突然而至的大雪,导致一场商务活动取消,黑色宾利私家车缓缓驶入汇贤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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