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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安静了几秒,这位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的男人却又忽地说:“你如果实在好奇,不妨告诉你。”
商仪支起耳朵,心里这会儿心虚的很,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有什么不可以知道的,所以立马就充满底气,随手把额角碎发抚到一边,仰着头略带正室气势,睇起眼皮子审视他。
他语调平淡,说话的语气却不像开玩笑:“不论我有多少钱,离婚的时候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钻法律的漏洞……毕竟我是个内心阴暗且狭隘的人,不会拿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便宜前妻和她的下一任男人。”
商仪:“……你说前妻是说我吗?”
“那要看你会不会成为前妻。”
“……”
尽管还没离婚,她却忍不住对号入座,陆吟迟表情这么平静,丝毫不像开玩笑,倒像给她敲警钟,劝她看清现实。
商仪很委屈,她是个很讲法律的人,法律规定内的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争取,法律规定外的,她肯定一分钱也不多拿。
从人情道义上商仪可以理解他义愤填膺的做法,但从自己的立场,她强烈谴责。
强烈谴责……多么苍白无力的四个字。
——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商仪最近大概把离婚的念头在心里想太多次,加上陆吟迟晚上提了一句“前妻”和“下一任男人”这种话题,导致她晚上做梦就梦到了下一任男人。
梦中两人缱绻羡爱,鹣鲽情深,男人贴着商仪的耳根说他晚上比较清闲,让商仪洗好等他,即使在梦里也特别真实,温热的陌生气息从她脸上拂过,让人毛骨悚然,眼看着夜幕降临,商仪内心开始焦躁不安,忽然悠悠转醒,醒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我是陆吟迟的太太。
醒过神后,商仪轻轻松了口气,做梦都跟男人那啥,她潜意识竟然有这么污秽?
没有困意,6:00起床又太早,闭上眼翻了个身。
鼻尖顿时触到温热干燥的手背,原来两人睡得很近,咫尺的距离都没有。
他身材修长,一向睡得比较靠上,商仪额头的平行线到他胸前。
陆吟迟手背很白,指骨修长,某些地方毛茸茸的,也不是那种体毛特别旺盛的类型,不过他肚脐之下三角地带的流线是个例外,商仪那么排斥他,也不得不承认很性感。
直到现在她偶尔瞄一眼,还会眼晕。
没对比过,商仪也不知道是不是异性相吸,每个男人的那里都生的那么性感,那么勾人。
嗅着男人手背上清淡的气息,她胡思乱想了一阵,陆吟迟均匀的呼吸停滞两秒,抽手换了个平躺的睡姿。
商仪被吓了一跳,还以为陆吟迟要醒,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等了片刻没动静,她再次睁开眼。
眼眸眨了眨,望着男人挺拔的鼻梁,安静的睡颜,她意识到最近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回忆那天闹离婚的场景,具体细节商仪的记忆已经模糊,她竟然儿戏地忘了十之八九的对话,只知道当时两人都很生气,互不相让,陆吟迟还算克制隐忍,不过从有交集以来,也算的上屈指可数的一次脾气外露。
没想到闹了一场没头没尾的矛盾,离婚那么大的事竟然就这样丝毫没有波澜,隐隐走向悄无声息结束的趋势。而当她意识到问题时,陆吟迟这两天开始像往日一样不计前嫌,每天准时准点回家睡觉,且跟她同床共枕。
两个人是不是都太随便了点?
反正商仪现在彻底自暴自弃,好像第一次被剥夺以后,跟他睡n次或者n+1次变得毫无反抗意义。
最让人不服气的是,商仪以前觉得自己是冰山美人,高岭一枝花,现在竟然慢慢的,在潜移默化之下,体会到一丝两丝甚至更多的乐趣。
sex果然丧志。
田明学把商尚的事还算放心上,不到下午就给商仪回消息,打人一事,还是希望能够跟被害方接触一下,说不定态度好就能够息事宁人。
如果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顾秋兰早就带着礼物去医院探病,被拒之门外,对方的态度特别强硬。
商仪把这事说给展文敏的时候语气略带情绪:“商尚不是我儿子,如果是我儿子,我一定大嘴巴抽他,整天看别人不顺眼,我还看他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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