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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渊底轮回见百世（第1页）

龙王再次于瀚海殿召见灵晓与苏醒后的苏晓。这一次，龙王周身萦绕的氤氲水汽淡薄了许多，显露出一张威严而略带疲惫的龙族面容，他的目光如同经历了万古沧桑，深邃地落在苏晓身上。

“潜龙渊之变，吾已知晓。”龙王的声音低沉，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那渊底沉寂的，乃是一缕来自异界、早已陨落的远古龙皇残念。它于万古年前坠落此界，其身化为此渊龙骨，其魂则镇于海眼之下，与东海龙脉勉强维系，不至彻底消散。其性孤高暴烈，万年来从未与吾等后辈龙族有过回应，今日竟因你而动……”

他的目光转向灵晓，又似乎透过她，看到了更遥远的时空：“而你，灵晓，你身上背负的轮回之重，与那彼岸花魂的羁绊……亦非寻常。墨尘将你送来，或许早已窥见几分天机。”

灵晓心中凛然，知道在龙王这等存在面前，许多秘密难以完全隐藏。

龙王缓缓起身，龙袍无风自动：“既然因果已动，避无可避。吾便助你们一程，亲入潜龙渊，去见那龙皇残念最后一面，亦去了却你们自身的尘缘宿债。”

他龙爪虚抬，一枚散发着柔和却无比坚韧光芒的龙珠缓缓飞出，悬于灵晓与苏晓头顶，洒下道道水波状的光晕，将二人笼罩。

“此乃‘定海龙珠’分身，可护你们神魂，暂抵海眼侵蚀，直入渊底。但记住，龙皇残念所在，时空紊乱，记忆碎片如潮，所见所闻，虚虚实实，务必坚守本心，莫要沉沦。”

话音落下，不容二人反应，龙王龙爪一挥！

灵晓只觉得周身空间剧烈扭曲，下一刻，已然脱离了瀚海殿，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裹挟着，向着那令人心悸的潜龙渊深处极速坠去！

四周是狂暴到极致的能量乱流和空间裂缝，漆黑如墨，毁灭的气息足以瞬间撕裂金丹修士。若非头顶定海龙珠分洒下的柔和光晕牢牢护住，他们早已形神俱灭。即便如此，那可怕的压迫感和无数混乱意念的冲击，也让灵晓神魂震荡。

苏晓紧紧抱着灵晓的手臂，魂体在龙珠光晕和自身那奇异力量的保护下，倒是相对安稳，她望着深渊最深处，眼中悲伤与渴望交织。

坠落，仿佛没有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狂暴能量忽然一滞。他们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膜，进入了一片奇异的空间。

这里不再是纯粹的海水，而是一片光怪陆离、无数记忆碎片和时空影像交织的诡异之地。破碎的山河、倾覆的星辰、悲鸣的万灵……那是异界龙皇记忆中世界毁灭的景象碎片，在此地不断重演。

而在这一切破碎景象的中心，一团巨大无比、黯淡无光的暗金色龙魂静静悬浮着，它残缺不堪，布满裂痕，散发出无尽的悲伤、不甘与苍凉。这便是那异界龙皇的最后残念。

感受到苏晓身上那同源而微弱的气息，那巨大的龙魂残念微微颤动了一下，一道微弱却清晰的意念传来，不再是之前的悲伤呼唤，而是带着一丝释然与……托付？

“你……来了……带着我的……种子……”意念断断续续，却直接响在二人灵魂深处，“很好……它找到了……不错的温床……彼岸花……轮回的眷顾者……”

它的意念主要聚焦在苏晓身上，充满了某种最后的欣慰。

然而，就在这时，或许是这龙皇残念的力量，或许是此地紊乱的时空与轮回气息的强烈刺激，又或许是定海龙珠护持下灵魂感知被无限放大——

灵晓的识海轰然巨震！

一段段被深埋的、属于她远比“孟婆”更加久远的前世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地冲击着她的意识！

她看到了！看到了无数个模糊又清晰的轮回片段！

她看到，在遥远得无法计量的百世之前，她便是那冥河之畔，执掌轮回，送魂往生的孟婆！并非一世，而是百世轮回，她皆掌此职！冷漠旁观，看尽悲欢，送走无尽魂灵，自身却仿佛被定格在永恒的孤寂之中。

而她更看到，在那无尽漫长的、几乎要将她意识同化的孤寂岁月里，始终陪伴在她身边的，不是任何鬼差同僚，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