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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唯欢毫不反抗,还顺着贺正骁的力道仰起头,脸色慢慢的泛起缺氧的红。
她这么决绝,用自己来逼他,是吃准了他舍不得?
偏偏他还真的舍不得……
乔唯欢的额角沁出冷汗,感觉脖颈间的力道松了几分,她抬起冰凉的手指,放在贺正骁骨节凸出的手指上,“贺正骁,离婚或者让我恨你,你选一个。”
贺正骁从胸膛里发出低缓的笑声,慢慢的松开手。
他侧过身,单手放进西裤口袋,略微垂眸,看向低着头喘气的女人。
“好,我同意离婚。”
乔唯欢眼睫颤动,扶着沙发扶手起身,再没看他一眼,目不斜视的离开。
脚底沉重的像是踩在泥沼里,眼前渐渐的模糊,她背脊却挺得笔直,也没有想过回头。
院子里几辆车刚刚停下,忠叔看见乔唯欢一个人出来,心头微微一跳,急忙下车,“少夫人?”
乔唯欢没看忠叔,重新拢好围巾,径自向着院外走。
忠叔直觉她这一去就不一定会回来,挪动脚步拦在她身前,“少夫人,不管怎么说,夫妻间没有说不通的问题,您和少爷要不要再谈谈,没有解不开的误会,少爷他……”
“让她走。”
贺正骁迈开长腿,幽邃的眸光扫过她孤寂的背影,轻阖上眼,敛起眸底动荡的潮涌,“谁都不用拦。”
乔唯欢裹在外套里的肩膀,细微的颤了颤,随后绕开错愕的忠叔,一步步走出去。
经历了那么多挫折,子弹也打不断的羁绊,也是能扯碎的。
忠叔眼看乔唯欢真的走了,心急的迈上台阶,“少爷,您不能让少夫人这么走。”
贺正骁徐徐睁开眼眸,那道影子已经走到遥不可及的位置。
不让她走,她会一次次的伤自己。
当初她眼角眉梢盈满春暖花开的笑意,现在狠起来,就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狠。
那么惜命又固执,比谁都想好好活着,她却能拿身体来逼他,用感情来威胁他,迫不及待的要离开,逼着他放手……
可多了一方柔软,再坚硬的人有了在乎,也会沦为“普通”——脱不开常情,做不到轻拿轻放。
胸膛里泛起难忍的痒意,贺正骁低低的咳了声,嗓音沉哑的开口:“别让她出事。”
阴霾的夜色悄然无声地降临,沉甸甸的压在人的心口。
乔唯欢浑浑噩噩的走了很长时间,直到听见马路上的鸣笛声,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
下意识的抬起手,发现她忘了拎包出来,还有好多东西都留在贺正骁那里,她的衣服、鞋、手表首饰……
还有残碎不堪的回忆,最浓重的一份情绪。
乔唯欢闭起酸涩的眼睛,长长的呼出口气,暖融融的温度和冰冷的空气对撞,结成蔼蔼的白色水霜。
把手放进口袋里,乔唯欢庆幸自己带了手机出来。她动作僵硬的划开屏幕,上面全是莫西临的未接来电。
古斯特里,莫西临单手握着方向盘,不停的看向四周。
本来跟着西装男的车过来,半路却被他们甩开,莫西临只能在这附近碰运气,看能不能再碰到他们。
那两个人临走时的架势,他不可能放心的下乔唯欢。
打了无数个电话也没人接,听筒里最后传来的始终是硬邦邦的提示音,莫西临焦躁的挂断电话,无间隙的再一次按下拨号键。
没想到这次电话能接通,莫西临愣了下,“乔唯欢,你有没有事?!”
那端长久的没有声音,隐约能听见汽车的鸣笛声。
莫西临心头一震,飞快的踩下刹车,“你在哪?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在马路上?!”
乔唯欢还是没说话,莫西临拧起剑眉,重新踩下油门,对着那端的人沉声说:“乔唯欢,不管怎么说你先告诉我地址……”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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