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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外霞光辉映,给整个平京蒙上了一层薄雾般的玫色。
不多时,红男绿女皆着了新衣,或香车宝马,环佩叮当,或三三两两,偕伴入夜。
男子拜魁星,女子穿针乞巧,街市上瓜果酒炙、油酥糖巧,阵阵飘香。
然而楼阁之上,与这街市的热闹喧嚷截然相反,冷飕飕的视线看的梁骥后背直发凉。
那瓷杯被捏的几乎裂开了,骨节分明的手上青筋隐现,梁骥挑着眉打趣了一句:“我说,要不要给你换个黄金杯,这骨瓷杯可经不住你这么握着!”
话犹未落,那阴恻恻的视线忽然移到了他身上。
被冷冷的这么一扫,梁骥一激灵,没好气地抱怨:“得了,不说了,反正国公府家底厚,这几个杯子算什么。况且,若是能出你的气,那……”
“闭嘴。”谢景辞打断了他的话,眉间笼着一层郁色。
“嚯,你火气不小啊。”梁骥眼眉一挑,“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我丢下那些温香软玉、舍下了莺莺燕燕,陪你待在这无聊又无趣的茶楼,我冤不冤啊!”
“不想待着就滚。”谢景辞淡淡地开口。
“我这不是怕我走了以后,你脾气上头下了重手吗?那姓宋的文文弱弱一介书生,恐怕都撑不过你两拳,你万一再当众把人给打伤了打残了,毕竟是远方的表弟,那面子上也不好看啊。”梁骥絮絮地念叨着。
“喝茶都堵不住你的嘴。”谢景辞有些不耐。
“你别说,还真有些口渴。”梁骥一抬手豪饮了半杯,面色一苦,啧啧感叹了一句:“说什么经年雪水煮的茶,喝起来淡的都快没味了!也就是宋公子这种什么雅士书生爱弄这些风雅东西,糊弄糊弄小姑娘……”
梁骥只喝了半杯,便将剩余的推到一边,目光一扫,忽然又说道:“不过……你这位表妹看起来倒是挺吃一套的。”
他努着嘴朝那二楼的雅间示意,临窗的席位,并未拉上帘幔,案几两边一个是身穿嫣红直领襦裙的红粉佳人,一个是一袭青衣的意气书生,两个人相对着品茶,看起来倒是有些般配。
目光再转,移到眼前的这一身黑色织金锦袍,和那同衣服一样黑沉的神色上,梁骥忍不住暗自唏嘘:“本就看起来就不好接近,还穿着这么死沉的颜色,怪不得人家怕你。你也该跟人学学那些风花雪月的手段……”
“绣花枕头,徒有其表。”谢景辞转着茶杯,眉间有些阴郁。
“呵,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梁骥凑过去,“绣花枕头是不好,但是中看啊!再说,就算那姓宋的才高八斗,你能愿意把人让出去?所以啊,和相看的人没什么关系,你不放手,她再看多少桩也成不了事。”
话音刚落,斜侧方的二楼却传来一阵悠扬的萧声。
视线一移,原来是宋云清正在奏萧,另一侧的温宁端着身子,看起来听得格外认真。一曲终了,又见宋云清笑意盈盈地递给她一把琴,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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