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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郎,有什么想说的你尽管说吧……我都听着呢!”
她的语气十分轻柔,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
那榻上的人喘了几下,才终于积攒了力气,被毁掉的嗓子一点一点吐出几个艰涩的字:“你……不要……怪……自己……”
绿腰定定地看着他,好不容易强忍的情绪再也忍不住,掩着面痛哭失声。
是啊,她一直在怪自己,要不是为了她,潘郎不会和家族断绝关系,也不必承受那么多流言蜚语,最后甚至被大火烧的不成人形。
绿腰怎能不后悔,怎能不负罪,她宁可当初被践踏成花泥,也不舍得爱人为了她碎骨粉身……
或许也因此,她曾经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甘愿划破了脸,甘心为奴,被羞被辱,这里头都有几分说不清的赎罪和对自己的愤怒。
她以为潘郎不知道,可没想到他一直看在眼里。
潘郎啊潘郎,到了最后,还在为她考虑。
她怎么能忍心?
绿腰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情绪外露,这么多年的压抑、委屈和怨恨都在此刻化做了阵阵哭声。
半晌,一只手轻轻颤抖着抚摸过她的发顶,绿腰才终于抬起头。
榻上的人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努力动了动唇,想扬起一个笑:“顺娘,你……你再为我……跳支舞……好不好……”
这几个字仿佛已经耗尽了他毕生的力气,他一说完,便急促地喘了几口气。
绿腰含着泪,轻轻地点了点头。
温宁实在不忍再看,掩着面替他们留下了独处空间。
绿腰摘下了面纱,烛光洒在她脸庞。
舞动的身影映在窗上,一起一落,一步一转,水袖轻扬,裙角荡漾。
温宁泪眼朦胧,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她翩翩的模样。
13败露乐容终究还是没撑住,“扑通”一……
绿腰跳了一夜,跳到足尖都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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